后两指捏住,一仰头喝干。
重重舒口气,乐不可支。
她玩上了瘾,翻身趴在地上将翡翠盏放好,提着壶继续往里面滴酒。
一滴,两滴,三滴,唔,差不多了,再多就是豪饮了,这可使不得。她笑眯眯地捏住两端,一仰头,再度喝干。
正乐在其中,琴声忽然停了。
冯逆之不满地蹙眉,摇摇晃晃站起来抬脚踹开门扇,口中呼喝道:“正听得舒坦,曲子如何停了?”
里间有幔帐相隔,看不真切,只模糊看到一袭身影坐在那里。一旁的婢女出来行礼,落落大方道:“公子勿怪,时辰不早了,我家小姐要就寝了。若公子还想听琴,不妨去前头。”
“哦,原来是到点下班了呀。”冯逆之点点头表示理解,摇摇晃晃往外走,“没事没事,拒绝加班,从我做起。”
她笑着走着,一脚踩空扑了个狗啃屎。酒壶摔了个粉碎,迸溅的稍许碎屑还划伤了她的脸颊。黑暗处的人终于现身,一左一右架起她,不由分说迅速离开了此处。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冯逆之口齿不清,才这么点酒量,却还敢饮酒?也是贻笑大方。
飞鱼面罩后的下颚线条绷紧如铁,细细想来,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是从盯梢这个小公子开始的,好些麻烦的事,奇怪的事,皆是因她而起。方才出门前还差点被太子的燕窝砸中,多少年前的旧事,不过是关于小公子的身世罢了,非要一个确切的说法,那些个知情的该死都死了,除非去地府一问,否则弄个确凿谈何容易?
唉。祸起萧墙,皆因此人。
暗羽向来以轻功见长,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冯逆之带到太子面前了。太子眼皮子都没抬,白衣便吩咐道:“带下去洗洗。”
说得好听,这大半夜的,外头再好的府邸也不比太子府日夜候着,现在起火烧水,只怕要折腾到天亮。
于是飞鱼自作主张,命人抬了个大缸来,里头只有锅炉上仅剩的半壶热水,余下全是冷水,然后就这么将冯逆之往里头一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