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破后左恩便拿着那个鹤彼在平悦坊走着,走之前夏淮之在她腰上系了一根丝线,那丝线的另一端就连着夏淮之,等再一眨眼那丝线就消失了。
左恩伸手去摸仍可以摸到,但是却看不见。
“咳,这个线将你我二人连着,遇事我会赶到你身边。“夏淮之将线打上一个死结,就轻轻推了左恩一把,示意她可以走了。
左恩在楼中随意走着,路过不同的房间都有意拿着鹤彼靠上去看看有没有反应。
另一头,夏淮之坐在桌前静静喝着茶,“少卿,当真这平悦坊有那被下蛊之人?”阿东站在夏淮之身边,看着左恩就这样子出去了,有些不解的问道。
“胡人与我相斗时我看见他收了另一波祟气到身边,死后那祟气又回去了,按这个距离,被下蛊之人就在坊中。”阿东还想说什么,就被夏淮之先开口说道:
“我会护她周全。”
夏淮之让左恩去查并非是想让她以身涉险,这么几天相处下来只觉得左恩喜欢查案,或许她自己获得一些线索会高兴吧。他系在左恩腰上的叫相思线,当时感觉这个名字肉麻不好说出口,这是栗仙山的一对夫妻所制,线两头的人会在百米内互相感应对方存在,如此,要是左恩有危险夏淮之下一秒就会出现。
坊中楼梯众多,左恩穿来穿去手里的鹤彼就是没有半点反应,就跟普通的玉石一样冰冷的躺在手里,“这怎么找啊?”左恩嘀咕着,静静靠着栏杆望着楼下的人群。
另一边,伊延桦本准备出房透透气,就看见一身紫衣女子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不知为何,她脸上平静而冷漠,与楼下的热闹对比起来有一种无形的吸引。
“小娘子!”伊延桦走到女子身边,乌黑的发丝下的脸逐渐清晰,左恩听闻偏过头来望着他。
伊延桦望着她一愣,如清水芙蓉般的面孔,眸中的疏离与冷漠倒是看起来不好相处的样子。
“何事?”
“我…我看小娘子有些不顺心想来询问,不知本公子有什么能帮到的。”说完展开扇子冲左恩笑了一笑,烛光下的面孔爽朗大方,倒是一个帅气公子,左恩心里默默想到。
“没事。”虽然帅气但是还是查案要紧,左恩敷衍的回了一句,就转身下楼了。
伊延桦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不给面子的,哎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小娘子还不知道我名字吧,伊延桦,我叫伊延桦,小娘子叫什么啊?”
“喂,我跟你说话呢。”伊延桦拿着扇子挡住左恩去路,倒是一副不给名字就死缠烂打的模样。
左恩甚至可以想到世家公子调戏女子后恼羞成怒要问名字好好制裁一下的样子了。
但是左恩看不惯的就是这种。
“左——恩——“左恩恶狠狠的看着伊延桦,故意拉长了声音好让他听个清。
“左恩?嘶…怪熟悉的?”伊延桦合上扇子开始思考起来,总感觉在哪听过,但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左恩也想到他会记不起来,左恩鲜少出府,外人也只知道左府有一个独女,但是知道她名字的就越发少了,家父在朝为官,却很少对外提及她,谁也不会想去关心家事。
左恩被他堵的只好下楼,楼下是众多宾客,台上是胡姬跳舞,看台下围满了人,按前几案来说被下蛊之人都是女子,如今看台下却都是男子,或许查了也是徒劳。
左恩走到看台后面,本想走另一边楼梯回去,手里的鹤彼突然开始发热,热的左恩左手一颤,忙警觉的看着四周,这看台后除了几个小厮外就是几个在后面休息的舞女,各个带着纱巾看不出模样。
“哎,左娘子,我看你倒是不经常来这,你想干啥,交给我,我保证你满意。”伊延桦眉欢眼笑的跟在左恩后面,倒是一副死不罢休的样子,也学着左恩四处看起来。
这个公子的话真的很多,左恩被吵的不耐烦,无意间嘀咕了一下:“找人。”
旁边人声嘈杂,但是伊延桦还是听到了“找人?这个个带着面纱你怎么找,本公子来帮你。”说完甩甩袖子,“二影!”声音一落就跑来一个人,看样子是他的陪侍,“把这些人都喊房间去!”
二影哎的一声,就朝那头头扔出一袋银子,沉甸甸的啪的一声落在那人手里,钱到手了什么都好说,忙将那些人往房间里赶,边走边说“记得找间大的!”表演戛然而止台下人多少有些不满,嚷嚷了几句就散开了。
左恩看着这一切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望着伊延桦,伊延桦得意的望着她,一副看我牛不牛的表情望着她,“人我叫到,左娘子跟我来好好找!”说罢扇子一收做出请的姿势。
左恩皮笑肉不笑的朝他点点头,手在不经意间扯了扯腰间的细丝,也不知道这伊公子打的什么主意,她倒是听过这伊公子挥金如土的个性,如今一看倒还真是——“不拘小节”,肯为她这个见了不过一面的人出这么大笔。
入了房间,里面已经站好了十几人,有男有女,估摸着要是今天发作的话,左恩这种惜命的人是不敢直接近那人身子的,于是就在门口踱步起来,伊延桦看着门口那人,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左娘子你干啥呢。”
左恩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声音抢先一步:“幸会,伊延桦。”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丝嘲讽的语气,这夏淮之比她高上许多,每次都站在她身后,声音都从头顶响起,怕是还没开口左恩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你啊,夏淮之。”伊延桦收起扇子,走到门口冷眼望着他。
两个人有一种谁也不服谁的气息,阿东阿虎和二影同时行了个礼,两边氛围瞬间有了一丝敌意,左恩站在夏淮之一侧,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倒是很少听那些坊间传闻,对于这两人的故事更是一概不知。
好家伙,还真怕他们打起来。
“夏淮之,怎么还收了一个漂亮的女徒弟?”伊延桦的话就是冲着左恩来的,左恩不说话也不是,但是说又不知说什么,总不能承认自己死皮赖脸的想跟着夏淮之查案,夏淮之也只是勉强接受吧。
“那又怎样?”
“哈哈哈哈哈,我只奉劝左娘子别被这小白脸骗了,你可没有见过他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