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天机子手中的棋子,逃脱不了命定的结局,谁又比谁好得到哪里去?”
白袍一讪:“也是,大家待遇都一样。”
这个人没说实话,他还其它隐秘目的不想让他知道。恶鬼低头思索,这目的可能关乎他接下来的行动——是放弃约定还是遵守约定。
那个女人离开不过一年,白袍就找上门来,自称掌握天命,要将他即定的命途告诉他。
在白袍口中,恶鬼成了那个女人向上走的垫脚石,不仅连最珍重的神器破空镜都拱手赠人,甚至甘愿魂飞魄散成就女人的功绩。
恶鬼一生从未听过这么离谱又匪夷所思的事,他既感新奇又觉恶寒。
白袍说的东西大部分都对上,可他算漏了一点——恶鬼已经活了一千两百年了。
“轰——”
天边忽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乌云覆盖整片黎州大地,恶鬼和白袍同时抬头。
苍穹再次闪过一条窄长的光条,像天幕被撕裂,伴随着闷响的雷声,瓢泼大雨倾覆而下,砸在瓦片上,乒铃乓啷一阵吵闹。
风雨中,高大的树木摇摆不定,身姿诡异。
恶鬼尚还懵圈,不明白自己的幻境怎么受外界天气影响下起了雨,却听身后的白袍悠然说了一句话:
“她降临了。”
恶鬼猛然回身。
白袍稳坐在椅子上,权杖竖放在桌边,正支着下巴微笑。
那笑容中含着亘古不变的温柔和慈善,以及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疯魔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