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托部落的人,每三天都会来水泽丰富的地方走一圈。 这原本苍鹰花部落的习惯,只不过当时是为了牧羊牧牛,这里的水草格外鲜美。 倒也不是不能割回去,但到底牛羊太多,一路上还会压到。 首领干脆改了方式,所有的牛羊轮番带过去,每三天去一次。 等这里被布托部落占据之后,习惯也被保留下来了,不过他们是为了来练兵。 草原人都知道苍鹰花部落不喜战斗,根本就没有演练场地,这里刚好是草原最丰泽之处, 地势坡度正好,每每骑兵都会换了土匪的衣服,冲上一个来回。 洗劫一些小的部落,或者沿途路过的商队,顺便演练一番。 今天刚刚到了地方,就远远的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人数不少,我们要不要回去?”有人跑到高处看了一眼,回来禀报道。 此番带人过来的,是布托的心腹,一向自诩为勇士,当即不屑的冷笑:“人再多有什么用。 现在草原上,谁还能和我们布托部落相比?来的正好,给兄弟们磨磨刀!” 部落的人都开始嗷嗷叫着,用刀剑击打盾牌,巴不得直接冲上去切脑袋。 这时对方骑兵也已经冲杀到了眼前,竟然穿着楚兵的军装。 “等等,别动手,站住!” 为首之人挥手大喊,楚兵跟布托有盟约在前,这怎么突然就杀到草原来了? 他没听到消息啊。 这边陈家军伪装的楚兵,仅有一人会说两句地道的楚国话。 当即挥刀大喊:“楚兵在此,不留活口,给我杀!” “我们是布托部落的人,布托……” 草原人都指着自己的衣服,为首之人还抽出小旗挥了几下。 他们以前没有这玩意,布托还是看着楚兵和镇北军学来的。 签订盟约的时候拿出来过。 陈家军冲势不减,大喊着:“杀,一个不留!” 身后之人全都同声高呼:“杀!” 五百骑兵如猛虎如林,手起刀落,布托部落的人也来了火气。 为首之人把小旗一扔,也拔出了刀:“背信弃义的玩意,给我杀光这些楚兵。” “杀!” 两波的喊杀声瞬间绞在一处,骑兵对骑兵的战争,向来是最残酷的。 只是一波冲击,布托部落的人就有一小半落马,他们也砍中了对方。 但他们的伤口都见了血,楚兵的铠甲只是多了一道白印。 这还怎么打? 为首之人撕下一截衣角,把伤口扎住,他的铠甲和楚兵的长的不一样。 但材质和做工都是相同的,是布托管楚国要的一千套中的一件。 只是被砍了一刀,就断成了两截,对方只是个小兵,出刀的速度比他差的多。 一次冲杀,他前后各出一刀,小兵都被力道砍吐了血,铠甲竟然没破。 “楚贼安敢如此欺我,跟他们拼了!” 一开始是陈家军想办法咬住布托的人不放,世子爷的命令,必须拖住这些人一个时辰。 后来双方都杀出了火气,陈家军骑兵想走,都会部落的人拼死拦住。 砍不动铠甲就砍马腿,双方落马的人都达到了半数,都去拽着不让对方上马,结果自己的马也跑了。 没多大功夫,就扭打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菏泽带着两个人,也悄悄潜进了布托部落。 残余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乐颠颠的过来汇合:“圣女保佑,你们都还安好,怎么样?要开始行动吗?” 趁机喊杀声起来,他们已经在营帐周围堆了些柴草,只要菏泽一声令下,就会立刻点燃。 太久是不行的,但制造片刻的混乱,让他们趁机离开,还是可以做到的。 菏泽默默估算着时间,听到喊声中的信号,才开口道:“行动。” 残余抬手捂住嘴巴,鸟叫声依次传了出去,不大会儿,就听见部落里面乱了起来。 都在喊着:“救火,快救火!” 里面的残余拎着水桶跟着来回跑,等离的稍微远一点,就果断跑了过来。 “走!” 往草丛深处走不多久,就牵出来很多的马匹,都很瘦弱,长途奔袭肯定不行。 就连武器也都是发钝生锈的,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异样的光。 老者拎着一把断剑,边翻身上马,边跟菏泽解释:“镇北王世子要的,肯定是真正属于布托部落的装备。 这里的不行,全都是伪装成苍鹰花的,就连铠甲随意劫掠来的,我们去东边!” 他们隐忍这么久,一直没放弃打探消息,布托在好几个地方,都隐藏了力量。 跟镇北军一样每天操练,据说队形都是比照着镇北军来的。 “东边的人数最少,勇士五百,我们只有一百人,所以的速战速决!” 事情和想象的差距太大,但根本来不及调整,菏泽深知镇北王世子后续的计划全都开始启动。 一旦他这里出现问题,苍鹰花部落将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 也跟着翻身上马,压低声音下令:“好,就去东边!” 一众苍鹰花的残余,抱着必死之心杀向东部部落,而东部部落的人,在一盏茶之前。 听到喊杀声传出来的方向,都纷纷上马,掩杀过去。 他们是知道每三日的练兵之计的,这是有人跟布托部落的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