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在,你想说什么?”
“涂山……涂山祈……”
他似是用尽了所有生机,眸光消散后,只留一具空荡躯壳。
庭筠有那么好几秒空白,随之涌上的,是难以言说的不解和愤怒。
慕尘应该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灵识发动了攻击,反抗她们的同时将庭筠引来——如果没有这个响动,白鹭一定会选择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他,再给庭筠留封他们三人已结伴游历之类的书信,解释这突然的消失。
那她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冲着万相莲来的?但又为什么要抽取掉慕尘的魂灵?
慕尘说的涂山祈,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庭筠心中情绪繁杂,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衣袖,他散落的发旁,道宗的玉冠碎成了几块缺角的月亮,失去了温润的色泽。
若白鹭是怀着异心而来,那明月呢?
庭筠不明白,慕尘为救她而被算计、深陷陷境,从头到尾都在照拂他,究竟是什么理由,让她能联合一个刚认识的人来杀自己的伙伴?
不,等等!
涂山祈……
她怎么差点忘了,明月和涂山祈有密切的关系啊!
所以,是为了涂山祈这么做?如果真的如此,那那个白鹭,八成就是涂山祈那边的人。
这时,地面破碎的玉种,唯一完好的玉簪蓦地发出了微光,里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似乎有些焦急:“师弟,怎么了?为何突然将万相莲传回却无任何附语?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道宗的人。
庭筠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慕尘的师兄吗?您应该可以通过玉簪定位到位置吧……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同您当面细说。”
“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庭筠呼出一口浊气:
“慕尘,刚刚故去了。”
庭筠说完便即刻掐断了灵力通话,他知道那边肯定有无数问题要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时间越快,能查清和追踪到的可能性就越大,毕竟她的力量太过渺小,单靠她一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庭筠紧绷的身体塌了下来,有些疲倦地用手臂覆盖上眼睛。
在她未注意到的角落,有人收回了一直观察着屋内的目光。
那人的绀色衣摆一掠,悄然消失在原地。
——
等到道宗的人赶来,庭筠将一切都解释好,并配合他们处理完所有事后,已经从下午到了傍晚了。
去追踪的人无功而返后,道宗一行人向她道别,庭筠想把慕尘曾经给她得玉牌归还,那位师兄却说,即是慕尘赠予的,那便是她的了,慕尘说过的话,也依旧作数。
庭筠拖着倦累的身体回到了房间,却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介嗔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旁帮她研磨草药。
“你做的?”庭筠有些惊讶。
“嗯。”介美人奢侈地赏了一个字。
庭筠吃了一口米饭,竟然还是热腾腾的,再看时,才发现是一直用术法保温着。
想起自己阿筠叶这个身份时,她对自己的态度,庭筠觉得这事儿着实有点蹊跷: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手下的动作滞了滞,然后转过身,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要去妖界有苏狐族一趟,你和我一起吗?”
庭筠突然绷紧了脑中的弦,问:“去那儿干什么?”
介嗔痴一把取下切药的细刀,淡淡道:
“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