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回去以后估摸着必是一路高升,若是有朝一日真升了官职,定不要忘了小人。”
“今夜还长,不如我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已经明了。
二人相视而笑。
那位被称为元膝的先生,有些得意忘形地拍了拍他,“放心,我若是升官了,必不会忘了......”
没等说完,他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肤色雪白,腰断颇为吸引人,一袭红裙衬得小脸愈发孤傲。他拦住唐南妜,自认为帅气地笑了笑,“小娘子,这是去哪里啊?”
唐南妜懒得抬眸看他,星訾刚想挡在中间,夙栒离得近,一步便跨过去了。
“哎?这位大人是看不见吗?”
元膝被人打扰了兴致,有些恼怒地瞪他,“谁?谁看不见了。”
夙栒天真地看着元膝,“原来大人看的见啊,那我们这往上面走,可不就是回房间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瞎啊,看不见我们要回房休息啊。
星訾憋着笑,噗嗤一声,又捂住嘴。
出门在外可不能给主子丢人。
不过这夙栒可真是有才。
元膝听懂他骂自己瞎,气的吸了一口气,脸涨成了猪肝色,“你,我不跟你说,我跟你后面那位小娘子说。”
他顺了顺气,又自认为和颜悦色冲着唐南妜说道:“小娘子,要不你别回去了,今夜良辰美酒,跟我如何?”
夙栒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大其词大声喊,“啊,这位大人竟是真看不见,连我都没有看到,这可怎么办。”
他又走向另一人,那人慌忙退后几步,夙栒拽着他的袖子,“看样子你们是他的好友,赶紧给大人叫个郎中,可莫要耽搁大人恢复光明。”
他这番话引得周围人频频张望。
旁边那人听说要花钱,连忙退后,生怕沾上自己。元膝看了看他,面上挂不住,斥责他,“你怎么回事?平日巴结我像只狗似的,怎么一到花钱,便不愿了?”
那人奉承他,本就因为他的职位,看到他骂自己是狗,面露不悦。
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废物玩意。
夙栒继续说,“哦,我忘了,大人两袖清风,为人正直,可能没银子。”攻击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攻破心理最后一道防线。
他掏了掏,拿出两枚铜板,刚要扔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来,一手拿一枚铜板纠结半天,肉疼地扔出其中一个,铜板慢慢地滚落在元膝脚下。
“诺,赏你的,多了我可没有。”
元膝伸手哆嗦着,指他,“你,你,你——”
真是奇耻大辱。
夙栒抓住元膝的袖子,暗中使劲帮他收了手,又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帮他顺了顺气,“大人,您可千万别动气,不知者无罪,您别怪罪我,毕竟我真不知大人竟还是个结巴。”
元膝揉着手肘,暗道此人力气怎如此之大,眼中怨恨掩盖不住。
他看元膝一直盯着他,又捂紧余下的一枚铜板,“还是你想要我这最后一枚铜板,那可不行,给了你,我便没有了。”
好在与他随行之人还是有些理智的,上前拉住元膝,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一下他,在耳边小声道:“先生,别忘了我们此行不宜大肆张扬。”
元膝想了想,拂袖而去。
等自己亮明身份时,就是他们死期。
看几人没了身影,星訾这才捧着肚子笑出了声,“夙栒,行啊你,气人一流的啊。”
他对着夙栒勾肩搭背,挤眉弄眼,“就冲你帮咱们主子气那些人,你这兄弟我认了。”
夙栒不露痕迹地向一旁挪了一步,“我没有气,我那是正常说话。”
星訾嘁了一声,谁信?
星梁看那些人完全没了身影,这才说道:“主子,是否处理?”
星訾听到这话,也正经起来。
唐南妜摇摇头,几人跟在她身后,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屋子里也只有一套桌椅,很是简陋,但唐南妜不在意这些事情,能住就行。
她坐在扶手椅上,冲着夙栒说道:“东西给我。”
星訾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大家,“什么东西啊,主子。”
星梁好心提醒,“刚才主子让夙栒在那人身上拿来的。”
星訾茫然,“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夙栒邀功似得拿了出来,递给唐南妜,“小姐,似乎是一块月牙形状的令牌。”
唐南妜点点头。
月牙?
星梁暗声道:“大绝国朝堂之上的官差们,人手一个月牙令牌。”
星訾惊讶,“刚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