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胆囊及胆管结石,今天会进一步检查肝脏。”
“你有考虑到哪些可能?”副主任医师负手。
“胆囊、胆总管结石等造成的炎症,药物性肝损伤,梗阻性黄疸,肝性脑病等等。”李禅声说,“病人生育都是自然分娩,没有做过门体分流术等各类手术。”
“如果是肝性脑病这种情况,0期和1期不太容易被察觉,但进入3、4期,那就比较棘手了。”副主任医师分析,“以目前的结果来看,我个人认为肝性脑病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可能性不大。”
李禅声:“所以谨慎起见,有纳入考量范畴。”
周桥安虽然不懂,但此刻突然佩服他虚心学习并接受的态度。
副主任医师点点头:“对了,下个月我那个侄女月玲估计学习结束快回来了,你们可以抽空吃个饭,彼此多了解一下。”
“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大概没什么时间。”李禅声推辞。
“都三十岁的人了,只是一个相亲对象都不愿意多处处,你要等到四十变成黄金王老五?”副主任医师没忍住吐槽,“成家立业,业立家成,该结婚了。”
“陈老师,您比我爸妈还操心。”李禅声活学活用。
周桥安盯着李禅声侧脸,投去一抹无声的控诉。
所以呢?
你好意思劝二十四岁的人找对象?
李禅声送走副主任医师,回来端药盘,看周桥安乖觉地躺在床上,再次重复:“输完液去外面走廊走走,下班之前没看见你人,我就亲自来扶你了。”
要求严格,像她高中班主任。
周桥安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好,谢谢李医生。”
她真的把礼貌刻进了骨子里。
“不用谢。”李禅声在她道了不知多少遍谢谢之后,终于回复了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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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周桥安艰难地输完液,准备下地活动。
却不料方女士突然接到周桥的外公突发脑梗的消息,人接到了二院四大楼,家里其他人今天赶不回,所以只有方女士去照顾。
“嘶。”
周桥安两脚踩地,不适应地扶着墙,弯着腰龟速往门口挪。
七号床的女儿和儿子女友打饭回来。
瞥见周桥安这副模样,女友贴心帮周桥安理了理褶皱的裙摆。
女儿不甚在意地擦身而过:“这么娇气呀。”
“谢谢。”周桥安对那位温柔的女友道谢。
她扶着门,极缓慢地躬身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周桥安?你一个人出来走,没人照看,摔了可怎么办?”
手臂突然被人扶住。
周桥安不得不抬头,对上一张带笑的脸。
正是七号床病人的儿子,宋与。
之前一直盯着她,把她看得很不舒服。
“谢谢,我自己可以。”
现在这个时候,来往病人比较少。
周桥安才刚刚下地活动,腿部没什么力量,声音弱得轻细。哪怕是拒绝人,也根本没有气势。
“你看着好困难,还是我扶你吧,你要去哪儿?”宋与抓着周桥安的肩和手。
他倒是没想到周桥安的手又细又小,柔若无骨,和公司里她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料定她根本不记得他。
周桥安反感,但根本没力气抽出手,“不用。”
她身体本就不舒服,被陌生男人以围困的姿势骚扰纠缠,心里烦躁不安。
“周姐姐,你别怕啊,我又不吃人。”宋与死皮赖脸,“这里到处都有人看着,我能对你一个病号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肯放。
周桥安挣扎,手和腹部传来疼痛,哑着声发恼:“你走开,我不要你扶。”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