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国王和王后起身,携上张昙,又命人去喊各王子与公主,一起向偏殿而去。
第二日,安国王又在宫中设宴,款待随行人员。此次出行,庾昭明除了安排一队护卫之外,又放了一个礼部官员,名叫何罗的一同随行,对外只称是张家的账房。
之后张昙住在宫中,武钲,阮叔等人住在官驿,各都安稳歇了几日。
住在宫里,日日见着表姐,张昙因何离开都护城的缘由到底叫她表姐弄清楚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跑这么远。”听张昙说完,庾王后道。又回思一回,冷哼道:“这位博王后,真可谓贪心不足。”
说这句话时庾王后眼神不可谓不锐利。
张昙倒不觉得这事与博王后有什么关系。但博彤是博家人,旁人以为这是博王后的手笔也是应有之义。
“她姑姑嫁给了安佑,她嫁给了父王,已然叫人有口舌,如今又来了个堂妹,她博氏一家女子是没地方可嫁,非要往都护城来?!”
怪完了博王后,庾王后又蹙着眉怪起了自己弟弟:“昭明也是越大越糊涂了。往重了说,这是失序□□之事,他竟然也不分辨,一头竟扎了进去!”
这话说得颇重,张昙不好接。
庾王后又劝起张昙来:“你实该生这场气。都护城里不好怎么样,到我这里正好。你便安生住下来,想住到几日就住到几日,气全消了再回去。父王最喜欢你,原来便和舅舅提过要讨你为媳的话。昭明也并非夹杂不清的人,即算一时让那博氏女迷了眼睛,心也是明亮的。你们自小又好,亲上加亲,真正好姻缘。在我这里住到气消,我再命人送你回去。此去焉耆一路遥远,你一个小娘子,便是赌气,也不必吃这样的苦。”
然而张昙早就不赌气了,她谢过表姐的好意,解释道:“表姐,我实不是赌气。这话我对表哥也说过,若是为了赌气,跑出十里也差不多了,何必非要跑这么远?这一路过来,喝风吞石,日晒雨淋,滋味实在难言。若是为了赌气,何必吃这番苦?确是为了要找到金精才有此行。况且若是半途而废,不说我面上无光,也叫人笑话。”
“谁会笑话你?谁敢笑话你?”庾昭阳不以为意。
张昙只是笑着摇头,不肯应承:这趟出行,随行人员里还有一个礼部官员呢。她再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只是这话不能同表姐明说,不然传回去,反倒叫大王和表哥以为自己心不甘情不愿,那就将事情和心意完全弄拧了。
正如张昙觉得表姐与她印象中的大不相同,庾昭阳显然也很惊讶小时候那个软软的小女娃娃如今居然会有如此坚韧的心性。她更加欣赏,心中也更为弟弟错失了张昙而可惜。
一时说服不了张昙,庾昭阳便也算了。反正张昙如今在这里,多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