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梅山枝繁花茂,清香浮动。放眼望去真是一幅好风景。
梅山并不是真正的山,是一位喜爱梅花之士买下这块地,种满了梅树,故梅山素有雪梅十里之称。
长安挥挥洒洒下了一场大雪,满目清白。
天晴了起来后,白夫人在梅山办了赏梅宴,邀请京城官眷前来踏雪赏梅。京城有待嫁儿女的官眷几乎都来了,连皇后娘娘妹妹岚成县主也来了。
宴上花红柳绿,让一向安静的梅山热闹了起来。
“真是好风景啊,义姐你看,坐在白夫人旁边说话的女子是谁?”“看不真切,像是文佳郡主。”文佳郡主是从王之女,我见过几面,虽不算漂亮但也眉清目秀。如今也正是待嫁的年纪。
“你们两个就坐在这,哪都不许去。”母亲见我俩想去找哥哥他们,连忙叫住我们。
哥哥,白奕和陆铭一干人等正在对诗,想着我们过去也多有不便,哥哥旁边站了位公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要比白奕还俊郎一二。
“哥哥身边站着的穿深蓝色衣袍的公子是谁啊。”
昭华挺直了身往那边看了看,“那是新科进士柳青书,当初陆十一边塞被罚,听说是柳公子多次救他,凯旋之后,受陆家提携,跟着陆二哥哥平步青云,前途是一片大好。”
这时一个小厮给我们桌上放了两提樱桃酥,我下意识看向白奕,他正笑盈盈盯着我,果然是他。
我看向昭华,“这柳公子文武双全,相貌堂堂,怕是媒婆都要踏破门槛了吧”
“我听陆十一说,这柳公子早已成亲,人家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媒婆怕是要失望喽”我和昭华一阵痴笑,惹得母亲频频瞪我俩。
“义姐,哥哥身边站的那位穿黑袍仙鹤暗纹的是哪家公子呀?我瞧着面生。”
我抬眼望去,“那是谷国公家嫡五子,也就是陆五妹妹被赐婚的夫君。以前我也没见过他,想必是为了婚事,这将将才结交的哥哥们吧。”
“这谷文喻脸煞白,瘦的跟没吃饱饭似的。不会有什么病吧。”
“啧,这么多人在这,瞎说什么呢。”母亲呵斥昭华,她吐了吐舌头又向那边望去。
我拉过昭华,悄悄说:“听说是生下来就瘦,身体本来就不甚强健。谷夫人心疼他,平日里娇宠着长大的,任凭他斗鸡走狗,不务正业,也不叫他锻炼锻炼。”
母亲看了看周围,低声说:“你们俩越来越没规矩了,嘴碎!非议人家是非,回家一个人给我抄五遍女戒!抄不完不许吃饭睡觉!”天啊,我和昭华连忙坐正。
过了一会儿,白夫人走了过来,白夫人珠圆玉润,慈眉善目,身穿紫色浮云锦绣衣裙,外套深紫暗霞披风。头戴一根碧玉簪,看起来很是高贵。和白夫人问过好,她先是夸了我一番,又对母亲说,“家里来了位嬷嬷,是我小时候在宫里认识的,很擅长插花、焚香、点茶这些雅事,刘夫人若有空带两位姑娘一块来寒舍过过雅集才好。”母亲笑着的应了。
抄完书已夜深。母亲披着毯子斜躺在榻上,说:“我今日罚你们,你们可知错。”
“女儿知错。”
“好,弗洛,你先说,你们错在哪了?”
“女儿不该议论别人是非。”
“没错,你们不曾与谷家儿郎相交,他为人如何你们并不清楚。却在背后非议他,这是你们的错。况且,就算你们认识谷家儿郎,知道他的为人,也不该乱嚼舌根。更何况是在赏梅宴上,被别人听去更是丢了刘家的脸。”
“母亲,我知道不能非议别人,只是陆五妹妹要嫁给这样的人,我替她感觉不值。”我低头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母亲叹了一口气,“日子都是慢慢过出来的,他们也不见得过不好。好了,你们先去吃饭吧。”
抄完这些字我手酸的直夹不起来菜。
……&
赏梅宴后,没过几日。柳青书之妻柳张氏竟离奇吊死家中。
丧妻之后,柳青书像换了一个人,整日酗酒,陆铭每次找到他时,他都醉的不省人事。
“仵作怎么说,是自戕吗”白奕问。
“我去看了尸体,是被人以银针命中要害后,又挂在梁上伪装成上吊,仵作却说是自戕。”
白奕“这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一针毙命,又买通仵作,看来是有备而来。衙门那边怎么说。”
“衙门带我去问过几次话,如今也没有头绪,正在查。”
陆铭问柳青书“你可得罪过谁,到底何人对嫂嫂下此毒手。”柳青书心里混乱,“我自问向来以礼待人,红儿温柔贤淑,街坊邻居多有夸赞,我们一家从未得罪过谁!不知到底是谁要害我妻,又是冲着谁来的!”
“我想起来了,邻居说见过那恶贼,他听见我家里动静,以为是我俩吵架,便过来看看,正巧看见一黑衣人翻墙而去,右手手背上有一道刀疤。”
白奕: “我这就查近些年有无用银针害人的案子,柳公子好好想想,你,柳夫人,夫人娘家可有仇人,现在那人在暗我们在明,最近大家都要多加提防,且耐着性子,静观其变。若他要害人,定还有其他动作。”
这事儿过了半月,衙门也没个说法,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白奕查到了线索。
“两年前扬州有一案,罪犯石二,用银针杀了扬州大户公孙老爷,偷了公孙老爷密室里的金银就要跑,被人拦住,打斗中被扬州衙门上的人在右手上砍了一刀,可这石二有些功夫,衙门一行五六个人都没逮到他。如今他四处流窜,官府通缉两年也没抓到人。”
“这石二是扬州人,家里只有一老母。听说这石二虽无恶不作却颇为孝顺,每隔几月就会往老母屋内送些吃食金银,可石母一点好处没收过,每次都上交给衙门。”
陆铭听罢起身对柳青书说 :“柳兄近日安心处理嫂嫂后事,我这就去扬州替你擒了这恶贼!”
又过了半月,柳家小厮一路跑来找柳青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柳家二老去吃馄饨,回家路上竟被人用麻袋装了,塞进马车里掳了去。
“你可看清是哪家马车?”柳青书拍案而起。
“小人急的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