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刘正坐在后门对面的廊上,看着弗洛悄悄的想从后门溜出去。
“爹爹,我们去街上转转。”完了被逮到了…
刘父看着这两个女儿,甚是头疼,小女孩打不得骂不得,他想管教却力不从心。“如今外面正不太平,家家户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街上连个摊贩都没有,偏你俩要出去转!”
“白奕都跟我说了,如今那人虎视眈眈,要不是陆指挥使守着,咱们一行人说不定早就出事了。你们俩现在过去添乱吗!给我回房间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房门!”刘父说的猛了,狠狠地咳了起来。
“爹爹!”“义父!”弗洛,昭华连忙跑过去搀扶刘父。“不妨事。白家出事后,官家虽没有为难爹爹,我也不能明着扶持白奕。他既想平了耀州这些糟心事,就让他自己去办吧。谋事在人,若是他真有本事能造福耀州百姓,回到长安去。那往后爹爹还是要放心把你交给他的。爹爹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护你们几时…”弗洛看着父亲半白的头发,时光易逝,她实在不忍心再让父亲担忧自己。“爹爹我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陪您。”
每日里在家中溜猫晒太阳,下棋抚琴。耀州的佳肴实在美味,半月下来我和昭华双双圆了不少。“义姐,夫人信里总是担心你身子弱,到了耀州这苦寒之地受不了。她不知道这耀州好玩的紧,等咱们回了长安,义母看见你圆润了这么些,定是要吓一跳的。”
我绣着帕子,听了她这话笑开了,“白白让母亲担心了,耀州人杰地灵,回头要把母亲,哥哥嫂嫂昌平还有小长泓一起接过来小住几日才好。”
昭华正逗着小耳朵,偏头着看我笑:“义姐这话,像是以后你要长住耀州不走了似的。”
“小姐,”阿月走了过来,“听前院刘二叔说,程大人这两日要办五十五寿宴,正巧朝廷派他出任登州刺史,初夏便要任职。程大人双喜临门,程家这几日且得忙了。”
“登州刺史?”
“正是。”
“虽然官阶没变,登州比耀州离长安近多了。程大人这是要平步青云的迹象。”
“他那有什么消息吗?”
阿月摇摇头,“这几日都没见过白大人。只是付九告诉我,白大人一切安好,请姑娘安心在家,不必担忧。”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程风都要启程去登州了。”
时值程风五十五岁大寿,朝廷来了任职文书,命程风前往登州任职登州刺史,升官发财,双喜临门,程风高兴的满面花开,随即将寿宴的帖子发到耀州大小官员手里。
是日,程风大摆宴席,各路官员都到了,刺史府贺喜声一片,花红柳绿,好不热闹。美酒佳肴一道一道被端上席面,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兰陵王》。程风做在主位,迎着耀州官员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刘正,江桥,白奕做他旁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聊着,心照不宣的等着下一出好戏。
宴席吃到一半,陆铭一身戎装径直走到程风面前,身后官兵迅速围了刺史府。戏曲唱罢,众人议论纷纷,程风面色难看,说话也阴腔怪调起来,“陆指挥使,请您喝酒您不来,如今这是何意啊?”
“劳烦程刺史跟我走一趟。”
“凭什么?”
陆铭不理会他,抬手示意士兵带走。
“慢着!”程风叫停欲拔剑的打手和官兵们。
“陆指挥使这是成心要砸老夫场子?老夫可是朝廷命官!你要带我去哪啊!”
陆铭讥笑,“程刺史,你涉嫌贪污受贿,危害边疆守卫军。别说你是朝廷命官,你就是皇亲国戚,今日我一样带走!”陆铭抬手,“拿下!”
大狱里幽暗寒湿,只一扇小窗放进来一束光亮。程风盘腿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走进来抬了下眼皮,
“陆指挥使,你虽手握兵权,可无凭无据也管不到老夫头上。我不日便要启程去登州任职,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规矩!”
“程风,你还想着升官发财呢?”
“陆指挥使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既已落到我们手里,就别想拍拍屁股走出去了。”白奕一身银袍大步走了进来。
“原来是白县令啊。”
“程刺史,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县令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奕抬手,衙役把程风罪录和这些年耀州实征赋税策呈了上来,白奕把罪录扔到程风身上,“你任职耀州刺史三十年内,为了满足你扭曲的欲望,利用耀州百姓对三清母的信仰,为非作歹,残害百姓,贪污腐化,欺瞒朝廷!程刺史,举头三尺有神明!”
程风看完手里卷宗,盯着白奕看了良久:“这是谁写的?”
“你们几个小毛孩,想凭这几张纸就定我得罪?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陆铭说:“人证物证俱在,刘尚书已修书派人禀告朝廷。你以为你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程风冷笑,“哦?看来徐离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一个疯女人就是你们的人证?还是被你砍了的,那几个没出息的东西?”
陆铭看着他说:“那倒不是,你派出的打手是些硬骨头。”
程风笑得面目狰狞,“呵,他们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他敢出卖我试试。”
“你说什么!”陆铭听了心下震惊,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徐离是疯女子,那我这个人证,够治你得罪吗!”话音刚落,江桥大步踏进牢房。
“竟然是你!”
江桥对着白奕深作一揖,“我生长于耀州,却护不了耀州百姓,今日,无论刀山火海我愿随白县令前去!”
程风满脸不可置信,站起来指着他:“江桥,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
“我呸!你不仁不义,无德无行!耀州百姓淳朴善良,你也是朝廷父母官,竟然如此荼毒百姓!你的恶行,我江桥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我江桥,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程风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怒吼: “我胸怀天下!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才能可做内阁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