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指着江桥，声嘶力竭:“你们以为我不想造福百姓吗！”“你以为我不想吗！”“就因为我哥哥写了篇抨击官家治兵的文章，就因为我哥哥他沉迷秦楼楚馆，忤逆犯上！官家就给我发落到耀州，困住我几十年！害我一腔热血无处施展！”“你们懂怀才不遇的痛苦吗？你们懂吗！”
白奕怒斥他:“程风！难道守护耀州百姓就不是造福百姓了吗？你以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心术不正身居高位就能坐得稳吗？若真是如此，我又怎会在这里！”
“白奕，我真是小看你了。”
程风怔了怔，沉默良久，做回榻上，闭目说到:“既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陆铭看着那十余人头颅，闭上眼睛深吐一口气。“赵都尉，好生安葬。”
昭华看着陆铭坐在那看星星快一个时辰了，端了盘葡萄走了过去:“喏，葡萄。在想什么呢？”
陆铭摇摇头。
昭华扭头打量他一阵，也转头看上空，“耀州夜夜繁星璀璨，真好看。听说你给他们的家人们一大笔钱。”
陆铭颔首:“如今我也只能做这些了。都是被程风利用，他们是有骨气的，我陆铭佩服。”
昭华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怪你，若不是你，我们不可能抓住程风这个混蛋。你之于耀州，有恩。”
陆铭深吐一口气，看着她浅笑，“小昭华，你担心我想不开呀。”
陆铭捡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小爷我若是这么脆弱，军里那些人我怎么带啊！放心吧。”
昭华笑开，“你就是个泼皮，你不许叫我小昭华，只有义姐和义父母能这么喊我。”
“那叫你什么？杨妹妹？”
“咦，叫我女侠。”
“哦，杨女侠。”
“女侠！”
“女侠！对了，女侠，来耀州前你许我的五双鞋垫，什么时候给我啊？”
“你别急嘛，那得慢慢缝。”昭华听了连忙跑路。
“女侠别走呀，鞋垫不好缝其他物件也行。”陆铭望着昭华的背影浅笑。
若干年后，昭华打开陆铭的黄花梨木箱子，里面收藏的全是她给他做的鞋垫。昭华感动的红了眼:“我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舍的用。”陆铭连忙把昭华抱怀里哄，心里想其实一部分是不舍的用，一部分是他家娘子缝的鞋垫，实在是硌脚。奈何手帕，荷包，他家娘子都不擅长。
他从前就喜欢诓他家娘子，鞋垫缝的好。
“你快穿上，没了我再给你做。”
嗯，现在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