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挺久,还是没办法改变短生种的寿命。
逢春沉默,伸手去摸他的发簪。
“我不过是去迴星港搬了块木料,怎么了?”
被按下头的应星看不见,只是疑惑。
“没什么。”
方才在发簪上施加祝福的少女仿佛不是她一样。
逢春把香炉链子缠绕在其中一个手臂上,另外三手一齐帮应星扛起了木头。
“你需要这么大的木料,做什么?”
应星似乎不太想要回答,在逢春的目光下,他的脸红了些。
结合之前景元说的,一副猫猫得意的神情。
“应星哥这是有心上人了呀。”
逢春大惊,一心机巧的应星喜欢上了谁?铁树开花也莫过如此。
懂了,要给心上人做点小东西,然后过于羞涩,从而不敢告诉他人。
她和应星还需要分谁和谁吗,和景元一起,可谓是最让丹枫头疼的三人。
本来只是当景元日常的玩笑话,现在不得不认真了。
逢春来了兴致,拿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摆锤样子的香炉,要打探打探消息。
“……拿来给景元雕团雀。”应星咬牙说出这句话,却看见面前的逢春若有所思。
“得是多大的团雀?”
她长着手,摆着让人觉得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香炉,想要应星给她比划几下。
“一只,就一只。”
工匠看她的眼睛,青金色的眼透出一种琉璃的质感,眼球中间像是有红莲盛开,左侧的眼眶挤着多余的一只眼,看起来诡秘。
接近寿瘟祸祖的形象中多出的是异端的美,有着神的慈悲。
温软的少女只是带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铜炉出门,像是来找他的。
……为什么带着看起来那么重的东西。
“多余的我会用来做些别的东西。”
他说。
一只团雀剩下的边角料能有多少,恐怕主要的作品完成,用剩下的木料才是给团雀准备的。
选择性忽略些许事情的应星准备招呼逢春进去,并且以测量数据的名义顺便测量一下臂长,好准备一把好礼物。
“你可以期待一番。”
应星意气风发的笑容过于绚目。
像是悄然盛开的海棠,盛放的花短暂而娇艳。
————
我的记忆停在了后来的故事。
白衍身死,丹枫和应星去了鳞渊境。
疯了的丹枫和濒死的应星。
冥土还魂论这本书有详细写出怎么为短生种续命,将其转变为长生种。
于是逢春将自己分割,强行喂给了应星,作为命途行者给予过多的祝福,讲他的寿命无限延长。
我较为平静的回忆。
无论疼痛还是那段悠闲的生活其实都已消去,喋喋不休的持明蜃影清晰的把那段记忆重现给了我。
请求着应星不要死去,无论是祈祷还是哭泣都没有作用,逢春颤抖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幻痛似乎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觉得自己的手数量少从而不习惯,手无气力甚至不愿抬起,精神上的痛苦甚至保留到了骨髓。
我睁开眼睛,回想到自己还在鳞渊境外面,看见蓝色的天还没反应过来。
身上的外套从我的身上滑落,我仔细看了一番,是仙舟里买不到的丝绸大衣。
手感真好。
我坐起来,看见了靠在石砖阶梯边上,闭目养神的刃。
“嗨,你好啊,南烛小姐。”
紫发的女士有温柔的脸庞,她没穿着外套,所以我把怀里的大衣交还给她。
“谢谢你的外套,卡芙卡女士。”
这就是星的妈妈,声音也很好听,嗯,看起来非常年轻,这个年纪怎么有星那么大的孩子。
晕眩感消失了。
我站起来,把裙摆拍平,在边上找到了我的伞,撑起来遮住了鳞渊境不知从哪儿来的光。
“多谢你们照看我…我有睡很久吗?”
卡芙卡披上大衣,把目光聚在了不远处的刃身上,噗嗤的笑了一声。
“没有,很短时间。”
刃说,眼睛却移开了。
我就当我真的只是闭上了那么一小会儿眼睛。
总觉得我的脾气好了许多,说话语气都软了下去。
起床气都消失不见。
我梳理了一番长发,过长的头发还是有这惊人的长度,即使我的身高在仙舟人里不算出众,在靴子的后跟特意选厚的衬托下,枯草般青色的长发末端卷起的深红似乎又暗一分。
我找了和刃近点的石头坐下,等待着丹恒的到来。
卡芙卡是好说话又和善的人,她和我简单的聊了天,甚至愿意分享一些星核猎手的日常。
刃、卡芙卡、银狼、萨姆和艾利欧,在宇宙里展开了有关星核的旅途,抢夺、杀戮、游戏人间,最终的目的大抵有关星核,最后的结果也是星核,指向的是烬灭祸祖。
以上只是我的推测。
只是他们确实是有目的性的聚集到一起。
看到刃被其他人关爱,其实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变成这幅模样拜我所赐,脱离了魔阴身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能够正常的生活还是值得欣喜。
“原来玉兆信号不是仙舟信号塔的问题,是银狼小姐的手笔啊。”我倒是知道了玉兆能搓帝垣琼玉却不能给牌友发去嘲讽消息的原因。
如果有机会见到银狼,我一定会和她讨论程序、或者是阿拉哈托之类的话题。
感觉能和她写出非常有趣的金人。
我和卡芙卡相谈甚欢,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开始玩起了问答游戏打发时间。
经过几轮简单平静的问答,我像是问在点子上了。
“你也是这目剧集的剧本里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卡芙卡笑眯眯的。
“我不想进鳞渊境。”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