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能依着外甥女了,他才生的儿子,夫妻二人上对祖宗也算是有了交代,他母亲临义郡主年纪大了,听不得这等噩耗。
宋呈业也不能,里头大老太爷正过着寿,即便是二人婚事不成,也绝不能在今日做罢。
“念姐儿,你快同凉王殿下解释,说你一心想着殿下,并无旁人,哪个姓桑的,咱们全不认识。”陆定安口不择言乱说一通。
“我…我……”宋念不知从哪里说起,支支吾吾半天。
李珩想听她如何解释,上前一步逼近她,“我想听真话,不想听违心的谎话,衡阳,你对桑行止可有半分情谊?”
衡阳拧眉而哀,于她而言平日观棋是为寻常消遣,她虽自傲于人,但见桑先生确有真才实学,委实不愿给桑行止断个高低划个品级,可眼下是不得不背着小桑先生拿话践踏了。
“那小官人,我见他可怜,不过是平日里多打赏些稀罕物,若真有情,我何须偷瞒?这便是真话。”
一字一句皆是自伤皈心。
宋念满脸泪珠,泪盈盈的望来。李珩心下不忍,顷刻又反了心:“我自是信你,只是怕……”
只是怕衡阳对桑行止的那点可怜变成私心,可惜,那样的可怜,那样的私心,他也从未拥有过。
宋念一套说辞下来,凉王不仅信了,还自觉错处在他,是非对错顷刻对转,已分不清孰是孰非……
“说清了好,说清了好……我瞧凉王爷也是个爱棋惜才的,等明年你们住到一处,再去争论也不迟。”宋呈业扯出笑来,不忘左右逢源打着圆场。
“都是天家子孙,哪里能容下旁人,念姐儿做事没章法,打赏也不分个轻重,往后若是再想观棋,王爷陪着一同去,我看外头那些长舌头的再能挑出什么错来。”陆定安不输宋呈业八面玲珑道。
“仲兄,表叔说的是。”凉王应声。
“不好了不好了,大老太爷三老太爷打起来了!”墙外奴仆大声喊道。
宋呈业陆定安一听,再顾不得这两人小儿家的吃醋拈酸痴笑啼哭,即刻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