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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来(2 / 3)

则往作坊大门的方向去了。

这人是谁?为何会提到莺粟?翁管事又为何与他在仓房里叙话?若有正经事,不该请到厅堂里谈吗?

阮茵直觉不大好,犹豫片刻,决定跟上这个男子探探。

羊肠山地方虽偏僻,山脚下人户却不少,除了阮府的作坊之外,还有许多世代祖居于此的农家。

出了作坊向北,一路经过大片的农田和低矮的屋宇,只有头顶的月亮和树梢的老鸦作伴。阮茵始终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息,与前方男子保持数十步的距离。

如此提着心走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离开了农户聚集之地,再往前便是荒郊野岭了,视线里只有一条弯曲狭窄的山道,高低起伏,两侧是嶙峋的山岩和杂草交缠的灌木。

阮茵迟疑着停住了脚。

深更半夜,她独自跟踪一个陌生男子,实在有些冲动了。

也许是她听岔了,并没有什么“莺粟”,或者是她想多了,翁管事与这男子只是正常来往。

眼看前方的人转过一处山岩,身影融进夜色之中,阮茵双手绞在一起,眼中闪过犹豫和挣扎。

她想到了周沉璧。

他是情绪外露的人,心思一向写在脸上,这两日虽如常作怪招人讨厌,安静时眉目总是沉着,一副被什么事困住的模样。

昨夜她在书房习字,他便在一旁看卷宗,偶尔起身去书架前翻找,找来的都是关于奇花异草的书卷。

看来莺粟这花,确实叫他伤了脑筋。

心思几转,终于还是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鸡鸣声驱散了天边的混沌,庞城纵横交错的街巷间仍是一派静寂,城门守卫王五打着哈欠走到墙角小解,完事一面整饬下裳,一面睡眼惺忪地往城楼下走。

卯初时分,城门缓缓开启,浑厚的“吱呀”声还未停,一匹快马便疾驰出了城门,带起的呼呼风声直将王五的瞌睡都惊跑了。

“什么人啊,赶着上坟……唔唔!”

王五骂骂咧咧,冲着马上之人的背影嚷,话未说完,便被同僚死死捂住了嘴。

“你他娘的命不想要了?那是小君侯!”

周沉璧这一夜都没睡踏实,胡梦颠倒里,一会儿被他阿娘指着鼻子骂,说他不孝顺双亲,一会儿又看见阮茵抱膝坐在漆黑的山洞里,头埋在膝盖上,不停地哭,无论他如何叫她,她都似听不见,直给他急出一身汗。

鸡鸣一遍时,他便醒了过来,没叫胡定进来伺候,自己匆匆梳洗穿戴好,骑上霹雳出了府。

从庞城到芙蓉镇快马不过半个时辰,一路打听着,找到阮府在镇中心的作坊,又经工匠们指点,转道北郊的羊肠山,如此折腾了一圈,到山脚下的作坊时,太阳还没升起来。

周沉璧抬手要敲门,谁知门突然打开了,里外站着的人都吃了一惊。

周沉璧先回神:“小令?”

小令满脸惶急,待看清眼前人,顿时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红着眼扯他的衣袖:“公子,姑娘不见了!”

周沉璧霎时凝眸:“说清楚。”

“姑娘昨夜说要去院里散散,叫我先睡,我竟真的睡死了,醒来才发现,姑娘一夜未回房……”

“你睡死了,如何知道她一夜未回房?”

周沉璧说着就往作坊里走,他走得大步流星,小令跑着跟在一旁带路:“奴婢……可,可床铺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对,许是姑娘起得早,上山了,或者、或者回了镇上。”

小令急得语无伦次,正说着,翁兴嗣带着两个小厮迎面走了过来:“小令姑娘,你先莫急,我这就叫人去镇上找。”

“我刚从那过来,她不在。”周沉璧沉声说。

翁兴嗣看向周沉璧:“敢问您是……”

周沉璧顾不上理他,径直走进西跨院的厢房,四下里扫视,屋内除了一张床,便只剩下一桌两椅,陈设简单。忽然,桌上一物定住了他的视线。

是阮茵常戴的那支白玉簪。

周沉璧拿起那簪子,凝眸一瞬,收进怀中,然后掏出一个腰牌,丢给翁兴嗣。

“去镇上衙门,调人。”

翁兴嗣捧着腰牌扫了一眼,顿时惊得扑跪在地:“小……小君侯!”

“速去!把能用的人全撒出去找!”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周沉璧沉着脸,大步往外走。小令快步跟上,哭着问:“公子,姑娘会不会……”

“她不会有事。”周沉璧打断她,三步并作两步出了作坊,翻身上马,快速吩咐道,“你回镇上,告诉作坊的人,若她回来了,即刻差人来报!”说完狠甩马鞭,疾驰而去。

太阳越升越高了,郊野里随处可见农人劳作的身影,周沉璧骑着马,不多时就把这附近翻了一遍。

哪里都没有她。

她从来不是冒失的人,既说了只是去院中散散,便不会走远,除非有急事不得不离开,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是主动离开,而是被人掳走……周沉璧想到了不久之前,她的阿娘被人带离庞城,霎时间冷汗涔涔。

一夜过去了,她在哪?

周沉璧站在羊肠山脚下,茫然四顾,双手紧握成拳。

片刻思量,掉转马头一路疾奔回到作坊,然而,他失望了。

翁兴嗣和小令都未回来,作坊里只有翁夫人和几个工匠。翁夫人焦急地比划着什么,他看不懂,随口应付了几句,然后叫来工匠们,询问这里可曾发生过掳人之事。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着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他该去哪里找她?

周沉璧原地踱着步子,心中越来越焦躁,忽想起小令方才的话,一时眼中闪过亮光:也许她是上山采草,在山中迷路,故而被困住了。

来不及深想,他转身快步跑出了门。

初见她,是在庞城西郊的六珈山,尽管他多次告诫她,山中有狼,她就是固执得不肯离开。彼时他无法理解,也不大关心,此刻却只盼山中无野兽,盼她毫发无伤。

马蹄带起滚滚烟尘,一路沿山道往上,转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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