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以裴渊的骄傲,应当不会拿块假玉佩来糊弄她。 “郡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清河郡主一听更加生气,“误会?太医都来看过了,说冰花芙蓉玉佩是假的,不但不能养心养肺,反而会对郡马身体有损。 沈初,亏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心思这般歹毒,为了霸占玉佩竟然不顾别人的死活。” “母亲!”周俊从外面冲进来,双手撑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先别急,我们仔细问问阿初兄弟。” 清河郡主看到儿子,眼圈顿时红了。 “你父亲都已经吐血了,我能不急吗?再说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要仔细问的? 就是沈初想私吞真玉佩,所以用块假的来糊弄咱们,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咱们没人能给做主啊。” 周俊被母亲一番话说得掉下泪来,却还是咬牙道:“这件事我和阿初兄弟来商量,母亲,你先回家照顾父亲。” 他将清河郡主往外推去。 清河郡主摇头,往椅子上一坐,“我不走,今儿我必须把真玉佩拿回去。” 周俊急得满头大汗,拿清河郡主没办法。 沈初道:“郡主,我若是想贪玉佩,可以在一开始就不承认收到过玉佩,何必多此一举? 我可以理解郡主心急如焚,说话口不择言,但不代表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郡主对我的指责和污蔑。” 清河郡主满脸愤怒地瞪着她,“不想承受就别做这种恶心事,你把真玉佩拿出来啊。 今日你若是不将真的玉佩还回来,我就去督察院门口敲鼓鸣冤,让督察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沈初的真面目。” 周俊急得跺脚,“母亲不可!” 沈初按下心底的烦躁,“我会查明到底怎么回事,也会把真玉佩找回来。 郡主如果想在这里等着,请自便。” 她转身径直离开。 周俊追出来解释:“阿初兄弟,你别生气,我母亲看到父亲吐血,又急又怒才会跑过来找你。” 沈初抿了下嘴唇,“阿俊,我当你是朋友,所以理解郡主,但我不能接受污蔑。 所以我会查明到底怎么回事,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周俊红着脸,不知所措,“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有拦住母亲。” 沈初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太医为郡马看过了吗?确定是玉佩的问题吗?” 提起父亲,周俊十分难过,“嗯,看过了,太医说父亲身体本就虚弱,玉佩上的寒意入体,才会引发吐血。 我已经找人看过了,冰花芙蓉玉佩是长在温泉口的玉石,常年暖意融融。 你昨日送过去的玉佩乍一摸上去暖暖的,但时间长了会觉得凉凉的。” 沈初拿出玉佩仔细打量,从外观上看,玉佩的纹路,里面的冰花形状都没什么差别。 放在手心摩挲片刻,确实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她心头一沉,脑海里迅速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 绿玉楼的鉴宝会开了多年,据说鉴宝从未出错过,所以绿玉楼出售的冰花芙蓉玉佩定然是真的。 所以如果清河郡主没有故意调包玉佩,那么裴渊确实给了她一块假玉佩。 周俊喃喃:“其实我十分确定玉佩是假的,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周俊犹豫了下,小声道:“今儿一早,好几位贵公子都去了清风楼。 听说六殿下昨夜将冰花芙蓉玉佩送给了谢姑娘做生辰礼,今儿他们都去欣赏玉佩了。” 沈初脸色微变,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玉佩,一开始对裴渊的坚信开始动摇。 所以裴渊是把真玉佩送给了谢清秋,用一块假玉佩糊弄了她。 怪不得答应得那么干脆,还不肯要银子呢。 是啊,那块玉佩本就是他为谢清秋买的生辰礼物,估计见她纠缠得紧,所以不耐烦了,便用一块假玉佩将她打发了。 可笑她昨日竟还满心感动,觉得裴渊是好人,还想把五万两银票都给了他。 却不知她就是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小傻子。 玉佩的纹路膈得手心有些疼,她觉得心头莫名堵得厉害,闷声道:“阿俊,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 出门一路直奔飞鹰卫,去的时候恰好碰上裴渊刚刚进门。 看到沈初大步流星来,他内穿白色罗织中单,外系蓝色罗织官服,腰间白色玉带束得紧紧的,越发显得他身段高挑,姿容俊美,行走间仿佛有风扑面而来。 裴渊不由目光微深,昨夜他又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全是他拥着沈初纠缠的情形,沈初那张瓷白的脸在梦里被他亲了又亲。 导致他现在根本无法直视沈初的脸,只得抿着嘴故作不悦地问: “你一大早来飞鹰卫做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来找本皇子坦白?” 沈初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裴渊误解了他的意思,“金宝说你昨夜非得要付银票给我?这一大早是来找我送银票的? 怎么?我不收银票你还不要玉佩了不成?” 沈初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怒意。 “殿下觉得把我当傻子一样耍着好玩吗?” 裴渊脸上的笑容倏然淡去,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胡说什么呢?” 沈初冷笑,眼神却莫名有些酸涩,“殿下豪掷万金买下玉佩本就是为了博清秋姑娘开心,是为了清秋姑娘的生辰特意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