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你没事吧?” 洛衡一脸关切,“是不是中暑了?我看你气色不是太好。” 沈初摇头,“我没事,连日赶路有些疲惫,回去休息两日就好了。” 洛衡道:“前面就是京城了,要不我们在此地休息半日再进京。” 沈初想了想,“一路劳烦大哥照顾,我们就在此处分开,大哥先行一步吧。” 洛衡大吃一惊。 “我们不一起进京吗?还是说你有另外的计划?” 沈初笑着摇头,“洛家商队若是与我一同进京,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忌惮。 对洛家生意不利。” 洛衡皱眉,“我不在乎,咱们是兄弟,不是吗?” “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也要大哥着想。能得大哥一路掩护,已经十分感谢。 已经进入京城地界,不会再有危险,我与大哥从不同城门入城,这样可以避免有心人猜忌洛家。” 洛衡见他主意已定,只得带着商队的人离开。 沈初将飞鹰卫聚集在一起,交代一番,才从另外一个城门进京。 她是陛下钦定的巡盐御史,进京自然要先进宫面见皇帝。 谁知进了宫,见领路的内侍走的方向不是龙泉宫,而是东宫。 她微微皱眉,“陛下在东宫?” 内侍笑着道:“小沈大人刚回来还不知道,近日天气酷热难耐,陛下前日带着宫里的娘娘们去清河行宫避暑了。 如今是太子殿下在监管国政,小沈大人自然要去东宫向太子殿下复命。” 太子监管国政? 沈初眉头微蹙,下意识捏了捏袖子里藏着的卷宗。 冯首辅和冯国舅都是太子的嫡亲舅舅,她前脚刚抓了冯国舅回京,后脚太子就监管国政了。 这也太巧合了些。 甫一进门,一支缀着红色翎羽的箭划破长空,直直朝着沈初的面门射来。 沈初愣了一瞬,反应迅速的往左一闪,箭头擦着她的耳朵飞过。 太子头戴金冠,穿着杏黄色的蟒袍大步走过来,眉眼之间带着逼人的自信与傲然。 他将将手里的弓箭丢给侍卫,转头睨了沈初一眼。 “本宫刚才过于投入,竟没发现小沈大人进来了,没吓到你吧?” 啧,看来这是太子给她的下马威。 她磕头行礼,老老实实点头。 “微臣胆小,刚才还以为太子殿下因微臣抓了冯国舅而迁怒,准备一箭射死微臣呢。” 太子脸上笑容皲裂一瞬,脸色一沉。 “大胆沈初,在你心里,难道本宫就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在微臣心里,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处事公正,只是冯国舅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 微臣抓了您的亲舅舅,心中忐忑不安,故而才会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神色缓和两分,转身在石凳上坐下。 “你巡盐的卷宗呢?呈上来给本宫看看长沙府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沈初微顿。 卷宗就在她袖子里,但若是给了太子,太子如今代理国政,就可以直接命人复审长沙府的案子。 以太子和冯家的关系,只怕不会再让她参与这件案子。 到时她就得交出所有的人证,物证和犯人。 事情就会超出她的控制范围。 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一抹惭愧的神色。 “微臣连日赶路,还没来得及整理卷宗,殿下若是想知道长沙府的具体情况,微臣可以当面禀报。” “没有卷宗?”太子脸色一冷,“放肆,你进宫复命竟然不带卷宗。 怎么?准备只凭一张嘴说吗?” 沈初躬身请罪,“是微臣失职,这就回去整理卷宗,微臣告退。” “站住。” 太子开门见山道:“父皇去行宫之前十分关注长沙盐政一案,本宫要尽快审理此案,好让人禀报父皇。 你把案件的一干人证,物证和犯人全都移交刑部吧,本宫会让刑部尚书亲自主理此案。 你此去长沙府辛苦了,好好回去歇着吧。” 沈初一脸为难。 “只怕现在还不能交给刑部。” ”放肆!”太子勃然大怒,“沈初,你敢违逆本宫的意思?” “微臣怎敢违逆太子殿下,实在是没法移交啊。” 沈初一脸苦兮兮的样子,“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微臣与六皇子此次回京路上,一路坎坷至极。 也不知道什么人,几次三番跑出来试图劫囚,并刺杀微臣与六皇子。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我们的押送队伍冲散了。 微臣与一小队飞鹰卫好不容易辗转才回到京城,其他的人证,物证如今都在回京的路上呢。 微臣即便想交给殿下,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太子脱口而出,“胡说,你根本就没有与六皇弟同行,又怎么会被冲散?” 沈初道:“微臣真的与六皇子一同回来的啊,太子殿下为何会说我们没有同行呢?” 她故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难道路上刺杀我们的人是.....” 太子脸色微变,“胡说什么,本宫见只有你一人回来了,没见到六皇弟,所以才以为你与六皇弟并未同行。” 沈初叹了口气,一脸失落。 “微臣还以为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有人沿途刺杀我们呢,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