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浑身一僵。 三师兄脾气火爆,行动力和破坏力同样强。 沈初先前特地拜托韩枫,不让他将自己与裴渊的事告诉凌策。 就连她怀孕的事,也是快到扬州的时候,韩枫才飞鸽传书告诉了凌策。 只说遇到一些意外,她不愿意与孩子的父亲后面再有什么瓜葛。 她主要怕三师兄知道一切后,会不管不顾地飞奔到京城,找裴渊去拼命。 因此她向红袖使了个眼色,含糊其辞道:“六皇子就是如今的睿王爷,我在京城的时候和他关系不错。 他见红袖胖了,以为红袖怀了我的孩子呢。” 凌策不疑有他,哦了一声。 “那这位六皇子眼光不咋滴,红袖这样,分明就是胖成了猪,和怀孩子一文钱关系没有。” 红袖气得脸都红了,跺脚道:“三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奴婢?” “你确实胖了啊,我实话实说,你仔细看看自己,能吃能睡,本来就很像猪啊。” 红袖气得差点嗷一声哭出来,拉着沈初一脸忐忑地问: “公子,我真的胖了很多吗?我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猪吗?” 她红着眼眶,一幅“公子敢说是,我立刻哭给你看”的模样。 沈初拍拍她的手,昧着良心道:“没有没有,你和猪比起来差远了。” 红袖......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公子说得好像比三公子说得还难听啊? 沈初没给她细细琢磨的时间,催促道:“别愣着了,快带我去看看房间。” “哦,好,公子走这边。” 有两位师兄和红袖陪在身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药王谷的时候,令沈初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积攒的郁气散去不少。 吃了饭,又休憩片刻,整个人便精神了许多。 她问凌策,“三师兄来扬州有些日子了,关于扬州少女失踪一案,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凌策坐直了身子,“你要说起这个,我还真得和你好好说说。 我仔细打听过了,扬州这两个多月一共失踪了二十一名女子,其中十九名是未出嫁的少女,两名是已经嫁人的少妇。” 沈初问道:“失踪的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共同特点吗?失踪前后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凌策摇头,“失踪的这些女孩子,大部分家境都一般,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贫苦。 只有那两名少妇,嫁的是扬州府的八品小吏。 她们失踪的时间地点都不相同,有的是去镇上赶集的时候失踪的,有的则是去寺庙上香的路失踪的。 还有的是在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踪的,只有那两名少妇,是回娘家的路上失踪的。 官府派人找了好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实在很诡异。” 沈初听后,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失踪的这些女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女孩子没有任何交集吗?比如她们有没有同时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是见过什么人?” 凌策摇头。 “我,我可能知道。”坐在一旁吃点心的红袖突然举手,鼓着嘴含糊不清地说。 沈初和凌策同时看向她。 凌策一脸怀疑。 “我查了快半个月了,都没查到什么,你天天上街吃吃吃,买买买的,半个月几乎吃遍了扬州城,你能知道什么?” 红袖咽下嘴里的点心,不服气地撇嘴。 “我吃用的是嘴,又不耽误我耳朵听消息。” 沈初催促道:“你听到了什么?” 红袖挠挠头,“就前两日,我去前面街上买馄饨吃,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做的鸡汤馄饨可好吃了,皮薄馅多汤又鲜.....” 沈初眉头跳了跳,“红袖,说重点。” “哦,就我正吃馄饨的时候,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来找老夫妇借银子。 老夫妇不肯,中年男人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几句。 老夫妇没办法,就给了他一钱银子,等他走了以后,那老奶奶狠狠骂了中年男人一顿。 老奶奶当时骂了一句,说那男人贪心,总去争夺命里不该有的东西,还非要把闺女送什么明德班。 老奶奶说要不送明德班,说不定他闺女就不会莫名其妙不见了。 还有我大前日去朝阳街买点心吃,那里也有一户人家丢了闺女,我无意间听到两口子打仗。 女的也是骂男的,说什么不该花银子去上明德班,还没收回钱来,人就不见了之类的话。” 红袖说完,眨巴着圆圆的眼睛望着沈初。 “公子,你说这个明德班会不会是个线索?” 沈初眸光微亮,向红袖竖起大拇指。 “很可能是,红袖,你做得很对。” 凌策瞪着红袖,明显不服气。 “我跑腿半个月,什么也没查到,你吃吃喝喝竟然还得到线索,这叫什么?傻人有傻福?” “三公子!”红袖恼了。 沈初打断二人,“先别闹了,三师兄,你悄悄去查查这个明德班是怎么回事,最好是打听一下其他失踪的那些女孩子是不是也上过明德班。” 凌策离开之前问:“你这是不打算先去和扬州知府碰面了?” 沈初摇头,“急什么,咱们初来乍到,总要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凌策出门去打探明德班的事,不过半日就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