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相对于江湖恩怨中的血雨腥风,老百姓们过着田园牧歌的生活。 平凡中透着一种不平凡。 白天忙于农家生活,忙于生意。 到了晚上换一身衣裳,耍上几套拳法刀术,便可能是捉刀人,也可能是江湖浪客。 陆长生曾是这两类人。 经过了布袋和尚一事后,发现此事并非想得这么简单。 都说浪客走江湖需要靠朋友,但也得看是什么朋友,牵扯出前朝余孽这种是非,稍有不慎就会死翘翘。 倒不如每天去街边拉二胡,打卡上班,反正《诸天罪狱经》里面关押着采花大盗,每天坐等经验积累,也很有意思的。 呼拉—— 陆长生坐落在街边巷口处,整身一副乞丐打扮,悠久的二胡琴音环绕着他,穷苦中透着一种文艺范儿。 路过的人见了可怜,便施舍一两文钱,感叹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废了,真是可惜啊! 陆长生倒是见怪不怪。 【诸天使者:陆长生】 【状态:眼瞎,凡骨】 【技法:《空山鸟语》变奏版‘听声辩位’】 【武学:《盲侠快刀》一品武学】 【关押二星罪人‘周六末’收录于《诸天罪狱经》】 【捕获经验收益:10点/每1时辰】 【经验池:130点】 陆长生冷寂着张脸,要是放在昨日,他便找个地方练功。 如今,苟着就完事了。 等哪天满了就提升武学,以此傍身。 “长生哥哥,给你。” 小小从家里拿了四张葱油烙饼过来。 小小给陆长生送食物倒成了规律,上次给她娘俩五两银子都不要,陆长生这次都不好意思伸手了。 虽说临危时救下孙寡妇母女俩,但如果不是缉拿布袋和尚,也许就碰不上了,这娘俩大抵是要死在布袋和尚手中。 陆长生还没作话,身边蹲着的大黑驴‘啊呃啊呃’叫个不停,两只驴蹄拍着地面,兴奋地叫个不停。 陆长生一脸无语。 他也不再客气了,接过烙饼分了两张给大黑驴,大黑驴自顾地啃了起来,满嘴流香,两只驴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小孩子年少好动,小小走到大黑驴跟前,冲着大黑驴扮了个鬼脸。 她摸着大黑驴头上的驴毛,嬉笑道:“你真的什么都吃,草也吃,肉也吃,我看年画里的老神仙身边的牛也是一样呢,你也是一头神驴吗?” 大黑驴像是听懂了话一样,竟是点了点头,还把一身驴毛蹭在小小身上,以示友好。 “神驴?” 陆长生心里咯噔一下,摸着大黑驴的圆圆脑袋他就笑了,这只是一头再普通不过的农家驴了。 若真是神驴,能混到和他一起在街边卖艺乞讨? 大黑驴吃饱后,和小小嬉皮笑脸地玩成了一团,约莫过了一阵,小小玩累了,趴在地上发起呆来。 也在这时候,几名背着藤编小书箱的书童匆匆而过,嬉戏打闹时,一个书童的书箱掉下一本线装书籍,正好落在了小小的旁边。 小小看着那本泛黄色的书籍,嘴里想念出上面的字眼,可一时想不起来,憋得小脸通红,难受得很。 想了一阵还是想不出,小小喊道:“喂,你的书掉了!” 几个书童这才停止打闹,纷纷围了过来。 可当看到是小小的时候,他们像是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孙寡妇的事迹在这一片大人小孩皆知,大人都告诫小孩远离这母女俩。 平日里小孩馋着想吃烙饼,父母都舍得跑到几里外的摊子购买,也绝不买孙寡妇家的烙饼。 掉了书籍的书童更是吓了一跳,指着小小的鼻子,恼怒道:“你的手这么脏,怎么可以碰这本书!放下!” 小小也吓了一跳,书籍是应声落地。 小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碰,鼓着腮帮子质问对方:“我怎么不能碰了,虎子,你不说清楚,我就揍你!” 虎子鼻哼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贱女人生的孩子,就是不能碰,这是圣贤书,你玷污圣贤书了!” “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爹上山砍柴被一只白虎吃了,那只白虎就是你娘变的,你娘下一个就克死你,等着吧!” “你,啊啊啊!不许骂我娘,我生气了,我要揍你!” 小小最气恼别人骂她的母亲,情绪激动到脸和耳朵都红了,爬起身来就和虎子对峙起来。 陪着虎子的几名书童围过来看热闹,有意地推着虎子和小小扭打起来。 还有个书童唱起顺口溜。 大呼小叫地喊着:小小母亲寡妇心,业障育成白虎精,爹爹上山斗白虎,招惹是非害人精! 言简意赅,骂的就是孙寡妇母女俩了,这首童谣街坊人尽皆知,小小气不过,愈战愈勇,打得那虎子鼻青脸肿的。 小孩子打闹,视为童年趣事,可关系到大人之间的矛盾,就不是小事了。 童谣还是出自这些孩子的父母口传身教。 两个孩子打着打着就哭了,汪汪大哭。 陆长生也听见了,他正想起身制止,耳边就听到大黑驴起身,气势汹汹地朝着那把帮孩童撞去。 小孩子们吓得四散逃窜。 大黑驴瞪大两只驴眼,怒视冲冲地盯着虎子,虎子吓得哇哇大哭,连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