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稚儿怎么会被捕兽夹夹到呢?”
“都是臣的错。”这时,屏风被撤下,凌不疑松开了紧握着的胡蔚稚的手,面对文帝跪下,道:“这次都是微臣未能尽责,将周遭的危险一一排查干净,才害得蔚稚遭此劫难。臣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胡蔚稚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生气道:“我都说了此事不怪你,你又揽责作甚?”
凌不疑沉默不语。虽胡蔚稚不怪他,但他看着她的伤势,总归还是自责的。
文帝也道:“子晟,既你这次救下稚儿,功过相抵,朕就不问责了。”文帝又深明凌不疑的犟脾气,又补充道:“但是此次玩忽职守的人你得找出来,必要严惩。”
“是!”凌不疑领命。此时,却听胡蔚稚道:“陛下,这次我受伤都怪五皇子,陛下您可得给稚儿做主!”
凌不疑阴鸷的目光便向五皇子看去。五皇子是恨不得现在自己是个透明人,被凌不疑用骇人的目光盯住,双腿都不听使唤地在抖。
“老五!这是怎么回事!”文帝一声厉喝,五皇子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道:“父皇恕罪!儿臣、儿臣只是跟蔚稚她闹着玩,不料会发生此事。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胡蔚稚此时补刀:“五皇子他拿蛇吓我,若不然我也不会踩到捕兽夹。”
文钰也甚是不悦地看了五皇子一眼,“小五,你自幼也与稚儿一块长大,也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你为何还要拿蛇吓她?”
因为好玩呗——五皇子心道。但此时他可不能说出口,不然更重的惩罚就会等着他。
文帝被五皇子的稚童行径气得脑仁疼,他指着五皇子怒道:“你都几岁了,怎还做出这等孩童之举?本以为你成婚后会稳重些,谁料竟比以前还荒唐!你给朕出去,跪三个时辰去!”
“啊?”五皇子抬头哀嚎一声,“不要啊父皇,跪三个时辰,儿臣这膝盖非烂了不可。”
文帝根本不听,“子晟跪得,你怎就跪不得?我见子晟现在也是生龙活虎。别废话,出去!”
五皇子知道在劫难逃,只嘟囔着:“这凌子晟那就不是人,怎能跟他比……”
文帝乜他一眼:“你又在说些什么呢?”五皇子赶忙起身道:“没说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到营帐外跪下。
大仇得报,胡蔚稚方才展颜一笑,对文帝一拜:“多谢陛下做主!”
文帝摆摆手,“好了,你受着伤就别拜了。”凌不疑也上前将她扶起来,怕她碰到伤口。凌不疑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文帝是第一次见,他挑了挑眉。这时,文钰也上前将披风搭在胡蔚稚身上,一脸关切。见状,文帝又将眉头紧锁。
宣后和越妃也对胡蔚稚嘘寒问暖了一番,随后为让胡蔚稚好好歇息养伤,便劝其他人都出去。凌不疑有些不想离去,频频回首,待见胡蔚稚冲他挥手,他方才出了营帐。
他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出来后便站在帐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五皇子见状忙捂着脸道:“凌不疑,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能对我动手啊!”
凌不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五皇子,眼神冰冷。五皇子被他吓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他又忙道:“我已经受罚了,你可不能动私刑!殴打皇子,罪过可不小啊!”
凌不疑冷嗤:“又不是没打过。”
五皇子哭丧着脸,只得妥协道:“那说好了,别打脸啊。”
凌不疑只缓缓蹲下身子,看着五皇子,低声道:“我记得,五皇子自幼便害怕蟾蜍。”
五皇子惊悚地看向他,舌头都快打结了:“你、你想干嘛!”
凌不疑只淡淡笑了一下,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随后离去。徒留五皇子在原地又惊又怕的胡思乱想。
再后来都城贵族的谈资又多了一件事——五皇子被罚跪回府后,当夜床帐之上竟出现了几只蟾蜍,五皇子腿脚不便,被吓得爬出了房间,那副狼狈模样,被府上的下人全部目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