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比克几乎冲进人群,所有人都已经至少跑到了10米外。而海格正忙着重新拴上巴克比克。
她看着血泊中的马尔福,感到浑身冰凉。满地的鲜血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她努力抑制着转身就跑的冲动,颤抖着走过去,跪在马尔福身边。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要是再不做些什么,马尔福就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马尔福不住地抽泣和□□着,搅得她脑子里乱乱的,但奇怪的是,所有有用的知识却在此刻自己跳了出来。马尔福的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正不住地往外流着。这是静脉出血——包扎远心端。她迅速做出判断,控制着不停地颤抖的魔杖从马尔福的长袍上切下来几小条布。
马尔福还在颤抖着,他紧闭着眼睛,紧紧地把右手缩在胸前,根本无法包扎。她知道她应该安慰他,说服他松开手,可她自己也害怕得很,嘴唇颤抖着,根本张不开。她用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掰开了马尔福的手,迅速扎紧了伤口下方,然后用剩下的布紧紧地裹在伤口上。
“海格!我送他去医院!”她似乎只用了几秒钟就完成了这一切。她来不及思考,冲海格大喊了一声,就像二年级是对哈利做的那样,用漂浮咒抬起了马尔福,发疯地往城堡跑去。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尖叫着:“他在流血!流很多的血!”
医疗室似乎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她带着漂浮在空中的马尔福狂奔上六楼,恐惧和大量的运动使她感到腿软,几乎快跪倒在医疗室门口。她甚至不敢回头,害怕看到一路的鲜血。
庞雷德夫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止住了血,之后便一直在抱怨居然让学生干这么危险的事。泰勒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脸色苍白的马尔福终于睁开了眼睛,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后惊讶地瞪着泰勒。
“你哪里受伤了?”庞雷德夫人扔掉包扎伤口的布,转过来看着泰勒。
“嗯?我没受伤。”泰勒坐了起来,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那你膝盖上的血?”
“血?”泰勒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低头一看,自己的长袍已经在膝盖的位置沾满了暗红色的血。
“这,这应该是他的吧。”泰勒靠回椅背上回答,想起自己刚才跪在他身边,“刚才我跪在旁边给他包扎,应该就是那时候染上的血吧。”
“没事就好。”庞雷德夫人终于平静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泰勒,“包扎的很正确,你怎么知道要包扎远心端的?”
“生……”泰勒张口,刚想要回答“生物课上学的。”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改口说:“以前在书上看到过急救的知识。”
“真不错,这儿没几个学生知道该怎么办。”庞雷德夫人点了点头,走进配药间。
“你……还好吧?”泰勒转过头,看到马尔福正瞪着眼睛看着她,有些尴尬地问。
“我,我……”马尔福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句回答的话。
“没事,刚刚真的好吓人,你流了好多血。”泰勒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是啊。”马尔福很不自在地回答。
“哦,对了,我刚才给你包扎的时候裁的是你长袍,当时太急了,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
“没事!没事。”马尔福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又沉默下来。
“那个,庞雷德夫人说你的手臂骨折了……”泰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冲进门的帕金森打断了。
“德拉科!哦!德拉科,你没事吧!”她满脸是泪,大叫着扑到他床边。
“嘶!别动!”马尔福倒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右手往上挪了挪,责备地看着帕金森。
“哦!对不起!”潘西尖声道着歉,连忙把自己的手抬起来,“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马尔福皱着眉头回答。
“他们真应该把他开除!”帕金森愤怒地喊着,抬手擦了擦眼泪。
“咳!”泰勒警告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应该立刻站起来走人。但她实在是太累了,而回休息室还要再下7层楼,她想多休息一会儿再走。
“你在这干什么?”帕金森转过来,轻蔑地看着泰勒。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是我送他过来的。”泰勒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走?”帕金森咄咄逼人地说。
“我为什么要走?”泰勒回答。
“哼!别以为你把德拉科送过来你就了不起了,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还有,你只是一个低贱的泥——巴——”
“闭嘴!”泰勒顿时感到怒火中烧,她腾地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我送他来医疗室是因为你们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10米开外,没有人管这个倒在地上,流着血的人!而且,马尔福受伤是他自找的!海格明明强调过了不要得罪他们,他却偏偏去招惹巴克比克!还有,永——远——不——要叫我那个字眼”
“哼!我叫你又怎么了?”帕金森感到有些诧异,但还是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说德拉科是自找的!你这个卑贱的——”
“——够了!”庞雷德夫人从配药间出来,把一瓶蓝色的魔药塞到马尔福手里,严厉地对他说:“喝了!”然后,她转过来看着两个针锋相对的女巫,“都给我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可是!”帕金森猛地转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尔福,“是她先……”
“我说''够了''!”庞雷德夫人气势逼人地看着她,“现在立刻出去。”
泰勒率先转身走了出去,用力踩着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