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伦部族也同样没能脱过严重的洪灾。 不少帐篷和毡房都被水冲塌,路上到处都是垃圾以及牲畜尸体,一片狼藉。 三人紧走慢走,终于走到缺了一大截的围栏前。 然而并没人过来询问,甚至没人朝他们看上一眼。 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重建自己的家园。 汪汪汪! 一条脏兮兮的大黑狗冲出来把他们拦下,咧着牙凶狠地发着警告。 “大黑一边玩去。”有人听见动静,连忙过来把黑狗赶走。 他苦涩地朝三人笑笑:“右蒙你们来了。蓝芒部族还好吧?” “不大好。几乎没了活路……”右蒙和那人相互寒喧了几句,才问道:“我是来找贵部三族长的,不知道他现在不在部族里?” “在。”那人也不意外,“这老天又是大火又是大水的。几位族长都从外面赶了回来。” 右蒙松了口气,“那我到他家看看。” 说完,他带着任宁和阳兰往东侧走去。 没走几步,那条大黑狗不知从哪又窜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三人,一副欲扑未扑的模样。 路上到处都有人在清理泥浆,拖走牲畜的尸体。 有人认识右蒙,便帮着斥喝几句。 “右蒙兄弟,真不好意思。”他解释道:“昨天来了一大群外人,个个凶神恶煞很不好惹。大黑被狠狠踢了几脚,所以见到你们才会又吠又咬的。” “没什么。”右蒙哈哈地摇手,“警惕的狗才是好狗,我喜欢!” 不好惹的外人?而且数量不少? 后面的任宁心一动。 就是西凉士兵吧。 他一个人尚能在大火中逃脱生天。更别说那些主动点火的西凉士兵。好巧不巧,难道他们也来到了这开伦部族? 任宁打量了下自己。 浑身上下又是泥巴又是羊皮的,活脱一个草原难民的模样。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用不着担心被人发觉他是个云垂人。 “宁大哥,别担心。”阳兰靠了过来,轻声道:“这开伦部族素有和云垂人通婚的习惯。很多族人其实和你们长得差不多。” “谢了。”任宁松了口气。 开伦部族人口众多,占地辽阔。 三人在帐篷和毡房间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在一座高大的毡房前停了下来。 毡房受损严重,有人正围在四周忙碌地修复。 右蒙走到一个浑身泥泞的小伙子面前,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阿伦,是我右蒙。你们三族长在吗?” “右蒙!我操,你还活着?”阿伦抬头一看,顿时惊叫出声。 他很快反应过来,讪讪地笑着解释,“早上三族长还提过你呢,说大火就是从北边烧过来的,也不知道你们蓝芒能不能挺过去。” “多谢你们的关心。”右蒙哈哈地抢过他手里的桩锤,咣咣咣地敲了起来,“幸亏大火发现得及时,让我们安然无恙地躲了过去。倒是后面的大暴雨,差点让我们灭了族……” 简单介绍了几句蓝芒的情况,他又迫不及待地问道,“三族长人呢?” “族长啊。”阿伦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脑袋,“几个族长一大早就聚在一起商议事情,这会也该快回来了。要不你们先等等吧。” “那我们就等等。”右蒙虽然焦急,却也只能先应了下来。 “这天杀的暴雨,害我们死了好多族人和牲畜……”阿伦嘴里闲不住,絮絮叨叨地说着开伦部族受灾的情况。 他从旁边自己的小帐篷拿出肉膜和饮水分给三人,热情道:“你们一路走来想必不容易,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三人早饿得不行,道谢后拿过来狼吞虎咽般吃着。 任宁定晴扫了一眼。 两样食物都显示绿色的数字,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小伙子偷偷瞧了瞧阳兰,脸上很是不好意思,“阳兰妹子,这里到处都是泥浆,也没个干爽的地方坐。要不你到我帐篷里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不累。”阳兰摇了摇头,抬手往北一指,“吃完我去盼盼那看有没有什么要帮的。” 任宁下意识抬头望去。 百米外有个秀气的小帐篷,两位苗条的姑娘正努力地推着泥浆,试图扫出一条干净的路来。 她们脚下的泥浆很厚,头顶的太阳很大。两人累得满头大汗,然而始终咬牙干着活,一刻也没有停下。 刚吃完东西,三族长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回来。 见到右蒙,他大喜过望,连忙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毡房说话。 为免麻烦,任宁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 他没有跟进去,左右瞧了一眼,见眼前的大毡房差不多已经修好,便跟着阳兰去帮两位姑娘清理路上的淤泥。 两人没走多久,那只大黑狗又从旁边窜了出来,面目狰狞地嗷嗷直吠。 任宁可不惯着它,掏出一根狼牙向上抛了抛。 唔唔唔。 黑狗微微一愣,虽然没有吓得当场逃跑,声音却低了下去老实了许多。 阳兰扑哧一笑,鄙夷地看着那条黑狗,“好一个欺软怕硬的畜生。” 两位开伦部族的姑娘寻声望了过来,很快年纪稍大的姑娘欢快地招了招手,“阳兰!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到。”阳兰走了过去,呵呵地介绍双方,“宁大哥,这是我的好姐妹盈盼开伦和她的丫鬟。她是三族长的小女儿。” “你好。”任宁看了盈盼一眼。 他眼前一亮。 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