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还在思索,身边的雪雁早已替黛玉回答:“那位秦公子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并不是什么兄妹关系。”
“秦公子?”顾正眉毛拧成川字,问道,“那个男的也姓秦?”
“碰巧姓秦罢了,他说他自己四海为家,无父无母。”黛玉拉起雪雁就离开,独留顾正夫妻二人在屋内思索着秦羽的来历。
只见紫鹃正蹲在门口,用狗尾草在地面上无聊地画着圈圈,心思早已飞远到京城,黛玉和雪雁走至身边也未察觉。
“你怎么了,不去照顾秦公子?”雪雁拍她肩膀,提醒她。唬的紫鹃弹跳一般起身,勉强笑道:“秦公子在里面休息呢,打发我出去了。”
黛玉命雪雁和紫鹃在门口看守,自己孤身进入,只见秦羽正背着她,似乎在端详着什么东西。
“你能解释这秦府,到底是不是你的家。”黛玉问秦羽。
秦羽转身,说:“以前不是,但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家了。”说完,他脸上浮现神秘的微笑。
黛玉也只是微笑,没有将话题展开下去,而是问秦羽如何救妙玉。
秦羽的答案却与顾正相反,他认为以宝钗的城府,她不会轻易返回秦府,而是将目标从秦府转移到秦羽他自己身上来。
毕竟那日,宝钗就只与秦羽打了个照面,旁人或许瞧不出来秦羽的手段,一旦假玉契败露,宝钗便能推测到真玉契就在秦羽手中。
“金陵风景正好,姑娘不考虑到外头去逛逛?”秦羽计从心上来。
……
且说宝钗携盒子从秦府离开后,内心暗自筹谋,马车颠簸,外头是行人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她低头沉思,心中也有了主意。
进入义忠亲王府,宝钗扶着莺儿的手,一同拜见义忠亲王。
“办事不错。”义忠亲王见宝钗手中的盒子,便知她有了结果,命身旁的侍女伸手接盒子给他。
宝钗没有把盒子递过去。一时间侍女十分尴尬,伸出去的手不知收回去,还是继续僵持着。
义忠亲王的笑容开始凝固,嘴角抽了抽,冷笑道:“怎么,你失败了?”
他身上强大的气场让宝钗身边的莺儿忍不住发抖,躲在宝钗身后。宝钗倒是面色平常,把盒子往怀里一抱,答:“我没有失败,只是这是我千辛万苦拿来的,我需要有足够的理由把这盒子交给王爷。”
她语气恭敬,没有任何违背义忠亲王的意思。但义忠亲王还是听出宝钗的弦外之音,不由握紧拳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脸上也变得变化莫测。
义忠亲王摆手,命侍女把手收回去,对宝钗说:“你就不怕本王派人抢了你手中的盒子,这里到处都是本王的人。”
话音刚落,义忠亲王拍手几下,在门口站岗的侍卫们应声而来,围住宝钗和莺儿。
见众大汉围住自己,莺儿险些昏过去,她的姑娘可是疯了?竟当众与义忠亲王叫板。
宝钗面不改色,抬头对义忠亲王道:“如今王爷若把我从王府抬出去,想象那些世家大族会怎么编造你们王府。”
义忠亲王似乎被宝钗的话逗乐,微笑道:“本王连甄府都能抄了去,还怕其他家族?再者本王也不在乎什么脸面,还望姑娘理智些。”
莺儿紧张握住了宝钗的手,示意她别冲动。宝钗仍是镇静,在在义忠亲王的见证下打开盒子,将玉契高举起来,冷冷说:“若有谁冲上来,我就把这块玉契砸碎,大家都赚不成。”
宝钗高兴地发现义忠亲王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有什么条件?”义忠亲王内心已猜到宝钗的问题,早已做好准备。
只见宝钗抬头,眼有泪花,缓缓道:“我需要家父当年死亡的真相。”
义忠亲沉默一阵,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宝钗,对于宝钗的冒犯,义忠亲王也没感到生气,相反有些敬佩,若当年薛父有她一半的能力和勇气,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命众人离开,欲单独留宝钗在屋内。“这不能够,莺儿必须在我身边。”宝钗从身后把她揪出来。
“姑娘……”莺儿手足无措地看着宝钗,不知宝钗心里是怎么想,这样天大的事也是她一个丫鬟可以知道的?
宝钗没理睬莺儿,倒是义忠亲王瞧出宝钗的心思,脸上含笑,说:“薛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听闻义忠亲王这话,宝钗面上飞红,眼神躲闪,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轻易被他看穿了去。
若义忠亲王对她图谋不轨,宝钗第一时间就会把莺儿推出去,好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
“若你只把自己的心腹当成工具,总有一天你会因此吸取教训。”义忠亲王给宝钗一个忠告。
此时宝钗的心思只在薛父死亡上,对他的说法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催促义忠亲王把薛父当年旧事细细告诉她。
“你的父亲是个极其成功的商人,当年本王招兵买马,薛家出了不少财力。”义忠亲王眼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提起往事,义忠亲王仿佛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当年圣上为安定朝堂,亲封自己两个兄弟分别为义忠亲王和忠顺亲王。
而后太子被废,迁出东宫,囚禁京城。见下任皇位空悬,又念及圣上子孙不盛,义忠亲王因此产生谋反之意,欲扶废太子上位,以控制东宫,进而坐拥天下。
薛家为表忠心,替义忠亲王寻了个贵重千年棺材板,与义忠亲王同气连枝,一起共图天下大业。
只可惜在那年从京城救出太子时,薛父被前来镇压的忠顺亲王活捉,为保薛家平安,薛父在忠顺亲王盘问前就已自刎身亡,废太子也在此动乱从京城逃出,不知所踪。
义忠亲王只是暗中指示这一切动乱,圣上虽心中有疑,却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义忠亲王发起的动乱,只得随便找个由头将义忠亲王移出京城。
听闻至此,宝钗才觉真相大白,当年的父亲贪一时的权势,却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她跌跌撞撞把玉契交出去,只觉身上软弱无力,还是莺儿扶着她,她才没有倒下。
义忠亲王接过玉契,细细观察起来,还未等宝钗走下台阶,宝钗就听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