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秦淮河两岸灯火辉煌,亮如白昼。黛玉携着紫鹃和雪雁游览于淮河夜景中,登桥远眺,游人如织。
秦羽的伤口已经好多,此时的他正带着黛玉到金陵城里的淮河旁游玩,起初紫鹃反对他的建议,黛玉身为未出阁的少女,如此出门叫人看的未免失了礼数。
但雪雁却认为金陵城虽有不少四大家族亲戚在此处,但他们并没见过黛玉,如此也影响不了她的名分。
秦淮景美,有多人沉醉其中还来不及,还会去想身旁的女子是什么身份?雪雁想着,便替黛玉换上平常人家的衣服,出门叫马车去了。
桥下是水波粼粼的淮河,动听的丝竹管弦声从河面上的画舫上传来,黛玉细心听着歌女唱的曲词,只觉辞藻优美,让人口齿生香。
“姑娘可是想上画舫?”秦羽低头见黛玉面上带有笑意,便问道。
只见黛玉手搭在石栏上,支着脸蛋,现在的黛玉虽一身简单模样,头上无一点首饰,只用雪雁从路边采摘的小花点缀,但更显着她装扮素雅,仙气飘逸。
黛玉想起几月前南下落水的经历,忙摇头说:“我就在桥边看看。”仿佛是心有灵犀,秦羽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微笑说:“我可以教你游泳。”
“你在说什么?”黛玉闻言,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红晕。心想秦公子可是疯了?竟然说要教她游泳。
秦羽自知失言,才回神来这里不是现代,现代里男女之间可以任意在游泳池一起游泳,而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
于是他忙摇头,转移话题,说:“姑娘可想去吃点东西?”适才还在观赏风景的雪雁,一听到要吃东西,忙道:“可以去那里的清和楼。”
雪雁早就闻到清和楼传来的香味,如今听见秦羽这么一问,早已迫不及待指向那栋清和楼。
黛玉点头同意,与她们一起进去,里面的小二见黛玉和秦羽都穿着平常衣物,只当是平民寻常人家,便冷淡地领他们到一窗边的桌椅上,没有送到楼上的单间。
紫鹃有些不满,小声说:“姑娘,这里人头攒动,那些男人的气味有恐沾染姑娘。”言毕便朝不远处一群闹哄哄的喝酒男人努嘴。
雪雁倒是不以为然道:“这里人来人往,那些男人也不能做什么,再说还有秦公子这个高手呢。”
“紫鹃,你不用多心。”黛玉对清和楼里的烟火气感到好奇,这是她第一次出门近距离接触这些寻常人家,在之前不论是林府还是贾府,她出门都把外头遮着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想象不到外头的世界。
即使进入酒楼,也会被送到最高处的单间去,而不是在一楼与这些平民百姓共同接触,一同用膳。
这里声音吵闹,人声鼎沸,出入顾客络绎不绝。黛玉伸长脖子,将四处都细细观察了一遍。
有个熟悉的身影吸引黛玉的视线。只见宝钗扶着莺儿的手,跟随义忠亲王进入酒楼。
那个小二脸上笑成一朵花,点头哈腰请他们上了楼,态度对黛玉他们截然相反。宝钗正眼都没瞧四处,眼神冷漠地上去了。
黛玉收回视线,对宝钗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只是面上仍是难看。大观园里宝钗与她们姐妹说亲道热的,如今一转眼宝钗就投入到义忠亲王的怀抱中。
她不知道宝钗为何要与义忠亲王勾结,但知道这几年的姐妹情只有她自己当真了。
正想着,那个小二已经从楼上下来,向黛玉他们摆上茶来,说:“二位点的菜还要等上一会,就请二位先用茶。”
只见小二一反进门的冷漠态度,热情地未他们倒茶,足足倒满四杯,显然连紫鹃和雪雁也有份。
紫鹃和雪雁遵循礼数,哪有丫鬟和主子一起用膳的,于是便对小二说:“你忙你的去罢,这里给我们做便是。”
小二应下便离去。紫鹃看着这茶,茶气飘香,笑道:“听闻这气味,定是上等的好茶,这清和楼果然不错。”
雪雁凑到跟前闻了闻,说:“可惜姑娘并不喜欢这种茶。”她知道黛玉喜欢的是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茶味,而不是眼前那种茶香馥郁。
“你果然有心。”黛玉把茶推开,递给雪雁,说:那你就吃了罢。”雪雁忙摆手,说:奴婢还要空出肚子吃东西,这茶就不吃了。”雪雁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紫鹃见雪雁不吃茶,自己也把茶推给秦羽,笑说:“有劳秦公子替我们解决了。”
秦羽见不过是几杯茶,几个女孩就推这推那,便把这四杯都挪到跟前,几口就把这四杯喝下肚。
“哪里就渴死你了。”黛玉见秦羽喝的如此迅速,笑道。
秦羽欲怼回去,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仿佛打结一般,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全身燥热,面上飞红,最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发软,手中的杯子滑落,砸在桌面上。
有经验的他立刻明白自己被下了药。
黛玉先是被砸碎的杯子吓一跳,以为秦羽因她一句话勃然大怒,当看到秦羽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才知道这茶有问题。
雪雁和紫鹃忙扶着秦羽,没让他倒下,黛玉正想叫小二问起缘由,忽而抬头瞧见宝钗领着几个侍卫向自己奔来,黛玉立刻知道是什么回事。
有人在他们的茶里动了手脚。
她马上命雪雁和紫鹃扶着软趴趴的秦羽往门外跑去,可秦羽的身子沉重如磐石,紫鹃和雪雁这些丫鬟根本就不能短时间内拖走。
紫鹃旋即对黛玉道:“姑娘,你到外头找辆马车来,叫车夫帮忙抬。我去拖住宝钗和那几个侍卫。”
黛玉含泪答应,知道紫鹃此时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只希望宝钗在见平日里的情分上,能放过紫鹃。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黛玉向门口奔去。
但那个小二拦住了她,说:“姑娘,菜已经快好了,莫走。”说着就要推搡黛玉。
雪雁忍不住上前,指着小二骂道:“你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叫人。”声音吸引了所有在场食客的注意。
黛玉往紫鹃望去,只见宝钗正因紫鹃在跟前挡着,已经停住脚步,脸上为难。
她知道紫鹃是拖不了多久的,忙回到秦羽身边,瞧见他意识已经模糊,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