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灼鸢背过去,魏樾笑得更开心,语气却透露出一丝惋惜:“没意思,居然被发现了。”
暗七腹诽:“还不是殿下你,盯着人家状元郎看太久了。”
魏樾轻执杯盏,淡淡抿了一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出门在外,记得称呼我为公子。”
暗七:“属下明白了。”
杯盏的茶水已经见底。
魏樾站起身,笑道:“走吧,暗七,我们该回去了。”
暗七紧跟其后,下楼:“好的,公子。”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向西,出示令牌后,进入守卫森严的皇宫。
走了半刻钟,两人来到一处偏殿。
宫殿名为宁阳宫,是楚国用来安置质子的地方。
暗九瞥见两人,兴高采烈说:“殿下,暗七,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魏樾问:“暗九,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过来找我吗?”
暗九老实回答:“刚才来了个小太监,说是过两天,会有个人会来找殿下。”
魏樾若有所思,又问:“叫什么名字?”
暗九努力回忆:“好像叫风灼元。”
暗七突然插嘴:“殿下,那是今日状元郎的名字。”
魏樾轻笑一声,随意扯下脸上的人皮,露出那张妖冶的脸庞:“这不是巧了吗?本殿下想找他,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他睨了暗九一眼,嫌弃道:“暗九,把你那张人皮撕下来,本殿下看得别扭。”
暗九撇撇嘴,语气抱怨:“殿下,你出去用我的脸怎么就不嫌弃了?”
魏樾笑了笑:“那下次,本殿下把你带上。”
当夜,风灼鸢从听香楼喝完小酒后,在听香楼外告别林榜眼和张探花两人,就连忙骑马赶回风府。
亥时,风府外。
寒香抱着一件银白色大氅,站在台阶上。
一见到风灼鸢,她忧心忡忡迎过去:“老爷,你终于回来了。晚上寒露重,老爷你的风寒才刚痊愈,老爷你快把这件大氅披上,小心着凉。”
寒香,是风灼鸢在五年前见她孤苦无依,卖身葬父所救。
寒香是府中的管事,对她尽忠尽职,负责府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府中唯一知晓她是女子身份的人。
风灼鸢接过大氅,披在身上,衬得她眉目清冷,远胜冬雪。
她温声道:“多谢寒香。”
寒香问她:“老爷,你吃完饭了吗?如果没吃,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厨房为你做。”
“吃过了。”风灼鸢停顿了下:“寒香,逍遥阁那里传来消息了吗?”
逍遥阁,是风灼鸢一手创办,主要负责江湖和朝廷上的消息收集。
寒香点头:“老爷,你要的卷轴,我都给你放在书房了。”
两人进入大门,绕过楼阁,快步来到书房。
锁好门后,风灼鸢卸下身上所有的伪装。
包括假喉结,垫肩,假阳、具,以及自带增高鞋垫的靴子。
风灼鸢揉了揉红肿的脚踝,涂上红花油,缓解疼痛。
寒香捧了个冒着热气的水盆,站在书房外敲门,得到里面人的许可后,才推门进来。
寒香注意到她的脚踝,心疼道:“老爷,其实就算你不垫增高鞋垫,你的身高也与寻常男子的相差不大。不用这么辛苦自己——”
奈何话讲到一半,便被风灼鸢打断:“寒香,你说的话我都懂。只是,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在宫里的阿姐。”
寒香把水盆放在地上:“老爷,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药浴,里面放有一些药材,有助于你舒缓身体,放松自己。”
风灼鸢把双脚浸入水里,舒服眯起眼:“多谢寒香,寒香真是贴心。”
她伸手拿起卷轴,细细翻阅。
寒香则站在一旁,为她磨墨。
风灼鸢垂下长睫,看着手上的卷轴。
卷轴上,记载着当年风府被抄家的事情。
但可惜,这卷轴上只是粗略一笔带过,并没有详情说明。
风灼鸢翻到下一页,目光一凝。
林福泉,这人是负责当年抄家的官员,却在去年因为贪污,强抢民女和欺压百姓等各种原因,被人告发,最终被革职。
风灼鸢思量片刻,叮嘱寒香:“今晚,我要去林府一趟。寒香,你帮我准备好到时候要用的东西。”
寒香点头:“好的,老爷。”
夜色渐浓,长街上传来缥缈的打更声。
屋檐上,闪过一道黑色身影。
风灼鸢小心潜入林府,打晕几个守卫,闯进林福泉的房间。
床上,躺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此时,他睡得正香,呼噜声响彻整个房间。
风灼鸢把长剑架到林福泉的脖颈上,伸出左手用力拍醒他。
林福泉睁开眼,嚷嚷道:“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扰本大爷清梦?”
他定定一看,打量风灼鸢。
眼前人一袭黑衣,还戴着个黑色面具,整个人跟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不会是仇家派来的杀手吧?
林福泉瞳孔微缩,大声呼喊:“快来人啊,这里有杀手想要暗算本大爷——”
话还没说完,风灼鸢担心他的嗓门太大,把守在门外的守卫吵醒,于是往林福泉的嘴里塞了一团抹布,彻底堵住他的嘴。
风灼鸢掏出一根绳子,把林福泉的双手绑了起来,顺便打了个死结,防止他解开。
风灼鸢故意扯着嗓子,发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声调,粗声粗气说:“林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读书人,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在下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听完后,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其他什么都不要做,听懂了吗?”
林福泉重重点头。
风灼鸢:“你当年在风府,真的搜到了风天华通敌的证据了吗?”
林福泉先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