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雨小,她想着去前院看看靳又寒的伤势,一整天都待在后院,也没去关心那人退烧没,醒没醒。 她这样的若真当个医生大夫什么的,绝对不合格。 最起码的责任心没有。 云酒出现在他们的屋子里,靳又寒确实早醒了,正躺在床上挺尸。 得知云酒看过他的模样,他眼里的光骤然碎裂成灰。 “人醒了吗?” 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突然打破这里的宁静,在浑噩中的靳又寒几乎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见过主子。” 照顾他的一个祭司殿师弟见到云酒,忙着行礼,自然没有发现靳又寒的动作,但云酒眼力好啊,一眼就发现了。 云酒挑了眉,不明白靳又寒的反应,“他吃过晚饭了吗?” “大师兄连午饭都没吃。” 这个师弟话太多,嘴太快,靳又寒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云酒眉心蹙起,略有不悦的瞪向假寐的靳又寒,转头对那小弟子道,“你去后院让乙葵把晚餐送到这里来。” “是。”小师弟忙不迭跑了出去。 因为雨小,他连伞都没打。 这间房子原应是金二百的书房,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宽敞明亮,适合养伤。 云酒用脚勾了一个小凳子到床边,坐在靳又寒床边,“你要坐起来吗?” 靳又寒不理她。 云酒撇嘴,“你应该没见识过我的医术吧,这点小伤于别人来说是不可磨灭的,于我,真不是我吹,小菜一碟。” 靳又寒喉咙哽塞。 他知道的,比谁都知道。 但是…… 这么久了,她终于有了跟他闲聊的心思。 他是开心的。 这个伤,很值得的。 打破他们之间坚冰一样的围墙。 “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咋样了。”说着,云酒已经伸出手。 小手还没触到纱布,就把靳又寒一把抓住,“不用看,我恢复得很好。” 他的声音有点暗哑破碎,没有往日清朗悦耳。 “嗐,你该不会是怕丑吧?想当初我是杏云村人人打骂的丑八怪,都没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矫情上了,快给我看看恢复情况,我好决定该用什么药。” 靳又寒心慌,想她看,又怕她看。 这么丑的他,怎能污了她的眼? “随便用什么药都可以。” “给你用药当然要用最好的,我只是想看看恢复情况,看今晚能用吗?” “能用。” 靳又寒依旧拒绝,当初人昏迷了,看了他也没办法重回那个时候去阻止,现在醒着,自然不能再看。 “谁稀罕。” 云酒挣脱他的手,略有不爽的哼了一声,但也没真的生气,她不跟病患一般计较。 靳又寒以为她生气了,空了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我我……你……” “说话就说话,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 看他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 她都替他着急。 靳又寒感觉自己的脸又热了,好在全裹了纱布,除了他能感受到,云酒都看不到。 她与他面对面,终于在她瞳孔里看到自己,尽管是丑陋的自己。 这一次,他无须躲闪,无须克制,任由自己贪婪又痴恋般的凝视着她。 “你别生气,我是怕丑得你吃不下饭,才不想让你看,我道歉。” 云酒叹了一声,“唉!我又不是一尘不染的白莲花,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还有,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被拒绝的尴尬而已。” 不生气,代表不在意。 靳又寒激动的心,不免生出一丝失落,也只有一丝,他知道她最在意的人是墨王。 “主子。”乙葵拎着食盒走进来。 身后跟着那个小师弟手里,则拎着一个大食盒。 两人的到来,打断了靳又寒渴望已久的独处。 乙葵和小师弟摆好饭菜,云酒起身,“我扶你过去吃饭。” 靳又寒矜持的点了点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难得的温柔和碰触,像上瘾的毒药,魔幻而又令人痴迷,令人身心愉悦。 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混着墨香,飘入鼻间,在他体内肆意的攻城略地。 她的小手覆在他的后背,靳又寒一股酥麻感从尾椎直冲天灵盖,他全身僵硬,全然不知该如何动作。 苍悯打出的火可不是普通的火,靳又寒被烧得体无完肤,内脏骨头也必有损伤。 养身丹只能修复浅表层的,内脏和骨头的伤就无法修复。 他到底还没恢复,云酒担心他,就托了他一把,怎么忽然就不动了? 云酒瞥见他握起的拳头,不知道他隐忍什么,她弄疼他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两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云酒以为他又在抗拒自己,“那就不要动了,坐在床上吃,我喂你。” 还有这好处? 靳又寒不敢置信的瞳孔放大,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全是五颜六色的彩光。 她喂他。 这个伤,真的好值得。 有了这个甜头,往后的靳又寒在一次次为云酒受伤的路上,作得回不了头。 没有仪器,云酒也不知道靳又寒的肠胃伤得怎样,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