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什么嘛?老公都打给你。”
见她摇头,笑着接过,江索伸手揽住她的腰,继续向前逛。
路过奶茶店,又给她买了一杯鲜橙,然后状似不经意问:“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开心的样子。”
温清铃一顿,才意识到自己兴致不那么高了,但她只是摇头:“没什么,不想逛了,我们回家吧。”
江索眼神晦暗,没有勉强她。
他们的家是在二环边缘,虽然离市中心有些远,但是胜在安静,况且江索有车,不用挤地铁什么的,也方便。
行驶到长原大桥时,温清铃注意到一个十五六的男生独自在大桥上游荡,偶尔还会向下探头查看,底下是汹涌的江水。
出于敏感,温清铃紧紧注意那个人的动向,“江索,”她拍了拍主驾的人,“那个男生……”
江索懂她的意思,在尽头那边调转方向盘,又开回去。
保险起见,温清铃拨通了110以及120,过往来来去去的车俩没有停下。
桥上的男生仿佛在犹豫,望着底下的江水,表情挣扎。
最后鼓起勇气爬过防护栏,正要跳下,陡然听见一个女声:“别跳!”
男生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朝他爬过来,在她后面,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不准过来!再过来我跳下去。”男生崩溃大喊。
“好好,我不过来。”温清铃不敢再过去,停下脚步,焦急地望着男生:“那上面太危险了,你下来吧,不要冲动。”
一个曾在同样位置跳过江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劝别人不要跳江,人生还真是奇妙,温清铃心想。
“你现在跳江死不了的,但是你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温清铃尽力拖延时间:“你知道植物人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没尊严又难受。下来吧,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
江索已经走过来,听到她这样自戳伤口,心里不是滋味。
男生迟疑了,思虑那种可能。
这时候,另一个路过的车主也停下来,下车过来的是一位年老点的大妈,同样过来担忧地劝解:
“哎呦小娃娃,不要想不开啊,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他们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这话听着没毛病,但显然安慰错了点子,男生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他痛苦地大喊:“我父母才不会伤心,他们只关心我的成绩!只会在乎我考得好不好,有没有掉名次,每次考差就罚我跪,赶我出门,我活着根本就没意义。”
“我是老师!”温清铃拍着胸口,竭力安抚他的情绪:“同学你在哪里上学?跟我说说,我去跟你父母沟通,他们不应该那样对你,但你先下来,上面很危险,变成植物人可不好受的。”
“你真的是老师吗?”男生问,眼里含泪:“那你可不可以去跟我父母说,说我很好,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
“好。”温清铃咽了咽唾沫,答应下来:“我去跟你父母说,你非常努力,成绩上不去不是你的错,他们不应该赶……”
“哎呦,小娃娃。”大妈打断她的话,不认同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父母也是为你好,现在社会现在就这样,成绩决定一切,你再努……”
“闭嘴!”温清铃瞪眼,厉声呵斥,大妈悻悻地闭嘴。
“这阿姨说的不对,你不要听,先下来。”她尝试着走过去拉他。
男生没动,只一脸绝望:“说不通的,和他们沟通不了……他们只会怪我。”
话音一落,男生放开抓住护栏的手,往后倒去。温清铃瞪大眼,拼命跑上前,还是没能抓住他。
“啊!”大妈吓到了,大叫一声,“可不关我的事啊。”
没人管她,江索上前查看,同时脱下棉衣,想要跳下去救人。这时温清铃白着脸拉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江索顿了一秒,还没安慰,温清铃就接过他的衣服,说:“你小心一点,他要是反抗,你不要太勉强。”
不是劝说不让他去的话……江索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我水性好,不会有事的。”
说罢,翻过防护栏跳下去。
温清铃一颗心上上下下,她帮不上忙,只能又给警察打去电话,警察那边通知了船只,120也在路上了。
十几分钟后,江索和昏迷的男生在岸边下船,警察医生都赶上前,把昏迷的男生抬上担架。
温清铃拿着毛毯等在一旁,见此情景立时上前,给他揉搓湿发。
她满心担忧,看着他全身湿透地喘着气,心疼得很,“冷不冷?”
江索弯腰由她擦拭头发,闻言抬眼,对她得意地笑:“不冷。老婆,我有没有很厉害?”
温清铃擦拭的手顿住,这一瞬,好像时光倒溯,她想起好久以前的一个画面。
小时候温军义也是做了一件救人的事,张扬到她面前,问她:“阿铃,爸爸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脸上尽是得意和骄傲,可她没有夸赞,反而是哭了满脸,说:
“爸爸,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危险,我不要厉害爸爸,我只要爸爸好好的。”
温军义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还是笑笑安慰她。
她只想顾及他的安危,也许他也会为这样担忧的自己感到暖心。
但她却忘了,做了好事,是应该被肯定,值得有一句称赞的话的。
“想什么呢?”江索抬手在她眼前晃动。
温清铃回神,继续揉搓他的湿发,突然凑近,凝视他漆黑的眼,夸赞道:
“厉害,江索,你很勇敢,也很厉害,我为你感到骄傲。”
她的眸底闪动着星光,江索顿时看痴迷,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语:“晚上让你看看更厉害的。”
看她肉眼可见僵住脸,江索哈哈大笑,反手摸了摸她的头。
“回家吧,还是有点冷的。”
人多,温清铃发作不成,憋闷道:“冷死你算了。”
“那不行,我还不能死,没跟你过够呢。”他无所谓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