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鸢留了一手,将卢孝文的亲笔书信送到自己的面前,连他这个做父皇的,恐怕都要是非不便,将她禁在府中,任人宰割。 而程云秀递交上来的这些账册,则记载了天枢军这两年的军需档案。户部工部及兵部下发粮食、武器、铠甲、马匹,均有难以弥补的漏缺,而她的女儿这些年却一声不响,咬着牙替他守土戍边。 放在当堂对峙,满朝文武,除了褀王和柳阁老,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提醒他一声,沈鸣鸢是带着军功回来的人。 他们或冷眼旁观,或心中暗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这就是功臣应该有的待遇吗? 他站起身来,撩起衣摆,匆忙走下楼梯。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扶起沈鸣鸢。 “鸢儿,朕有负于你。”他拉着沈鸣鸢的手,一时间忘却自己的帝王身份。 他只想做个慈父,在女儿受伤的时候,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他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将这道红得灿烂的人影,拥在自己的怀中。 良久,他才松开,目光重新扫过殿中众人。 “定国公主德才兼备、功勋昭彰,诸位爱卿还有疑议,尽可向朕提出来。” 满殿皆是一片肃然,只有程云秀抬起脑袋,小声说了一句: “原以为你这皇帝老儿不知忠奸,现在看看,也是个好人嘛!” 沈鸣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