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 秦冬雪和张大河相携睡去,晴朗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有一种圣洁的美好。 直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张大河猛的睁开了眼睛。 秦冬雪也揉着眼睛醒来,“什么声音?发生了何事?” 张大河拍了拍她的身子,低声轻哄,“应该是外面有什么动静,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秦冬雪白日里与张氏一家人周旋,的确伤神的很,此刻眼睛都是半眯缝着,根本没睁开。 听到张大河的话,她轻唔了一声,“那你早点回来......”嘟囔着便又入了梦。 张大河此刻无比庆幸,当初在建造这个宅子的时候,房屋主体建起来后,他又特意让人在里外加了两层棉花,用木板封闭。 当初他这样做时,村民们还不解,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好棉花被糊在石头墙面上,大家都心疼的不行。 但只有张大河知道这么做的用意。 京都中的大家族,建造宅院时都喜欢在墙体外面再加一层棉花,以达到隔绝噪音的功效。 张大河穿好外衣,端着一盏油灯,大步出了房间后,将卧室和客厅的房门一层层的细致关好,才引燃了手中的灯盏。 靠着微弱的火光,他清晰的看到了墙下的情景。 张大江应是方才从墙上翻了过来,直接跳在了他提前布置的粗荆棘上。因着院墙太高,他又没有防备,这一跳,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被那荆棘扎了个透,此刻正躺在院子里高声哀嚎。 在院墙之外,张大河还听到张氏和张阿花担忧不已的声音,“大江,我儿,你怎么了?快来给俺们打开门啊!这外面冷死了,赶紧让俺们进去......” 张阿花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二哥,快来开门啊!外面冷死了!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张大江痛得满头冷汗,只顾着哀嚎,根本没机会回答外面的声音。 张大河便是这个时候走到了他面前。 他脸色阴沉,眸子锐利的盯着地上的张大江,嘴角牵起一抹邪肆的笑,“胆子不小,居然敢翻墙。” 张大江被声音吓得一激灵,抬头的时候看到来人,顿时激动起来,“大哥,大哥救命啊!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居然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圪针(民间俗语,意思为荆棘),都扎进我肉里了,痛死我了,大哥,你快救救我!” 他张口便骂,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翻进来的是张大河家。此刻人家家里的主人便站在他面前。 张大河眸子更冷,将手中的灯盏放在一旁,从柴房里拿了根绳子出来,在张大江惊恐的眼神中,朝他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张大河,我可是你亲弟弟!” 张大河不跟他废话,直接上前,连人带荆棘一起绑起来,因为用的力气过大,那荆棘又刺入了肉里几分,惹得张大江一阵惨叫。 “张大河,你,你个贱种,居然敢这么对我!看我娘来了不打死你!你个小杂种!” 张大河充耳不闻,将人绑好后,直接单手拎起,仍去了柴房。 他拍了拍手,仿佛刚才碰过什么脏东西一般,冷声道,“老实待着,等明日便让你出去!” 说完,他似是担心张大江吵闹吵醒秦冬雪,随便从一旁扯了一块阿团曾用过的擦脚步,团巴了几下,塞进了张大江嘴里。 昨晚这一切,张大河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回了房间。 张氏一行人里,只有个张大江勉强算是个有力气的。其余的老弱妇孺,就算是有胆,也没力气造次。 绑了张大江,明日便可以直接将人送去官府,张氏一行人带上个入室盗窃的罪名,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