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显进了屋子,张大河也没有去找他,反而是走到阿团和秦冬雪身边,将地上的毽子捡起来,放在脚背上自顾自的踢了起来,“来!我们来看看谁更厉害!” 阿团许久没有跟张大河这样玩过了,闻言眼睛都变得晶亮,嗷呜嚎叫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汪文显生着闷气,又听到院子里那一家子欢声笑语的声音,想到自己操心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阿团,但阿团却不知道领情,顿时气得胸口疼。 半晌,他实在是没忍住,悄悄打开房门,站在屋檐下,看着张大河带着阿团踢毽子。 他有意的观察着站在张大河和阿团身边的秦冬雪。 只见这女人神色不卑不亢,虽然刚才被自己甩了脸子,但也没有谨小慎微的样子,反而将全幅身心都放在跟阿团玩耍上,对孩子极有耐心。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 不过......当初先帝朝灭,就是因为身侧的妃子之中出现了叛徒。 那妃子在没有暴露目的之前,也与先帝恩恩爱爱,平日里,谁也没有看出她有那等大逆不道之心。 但最后,择机刺死先帝的,却正是这个女人! 思及往事,汪文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那边,张大河看到站在屋檐下的汪文显,脸上的笑容微敛,将毽子递给秦冬雪,安抚道,“你们先玩,我去找老师说几句话。” 阿团正是人来疯的时候,闻言兴奋夺过毽子,拉着秦冬雪就到旁边踢了起来。 张大河看着他,宠溺的摇摇头,朝着汪文显走了过去。 汪文显已经站在屋檐下看了他们许久。 看到张大河过来,他却没有看他,目光仍是放在外面的秦冬雪身上,声音却带着寒冰,“张大河,我真是白教你了!先帝朝灭的原因你不是不知道。枉你身负国仇家恨,你难道不知道新朝对我们如今的情况来说有多危险吗?你就这样由着她胡来?” 张大河轻笑一声,眉眼温柔的看向那对母子,眼中满是温柔,半晌,他才回答道:“敢问老师,什么才是胡来?胡来的定义又是什么?” 汪文显有些恼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和阿团身份敏感,现在朝廷内有多少人在追查你们的下落,你心里不清楚吗?竟然还由着这妇人出门抛头露面,你是怕你们二人死的不够快不成?!” 张大河安抚性的看了汪文显一眼,语气带了几分认真,道:“放心,我心中有分寸,”他又看了秦冬雪一眼,继续说道:“我娘子其实已经知道我和阿团的真实身份,她怎样做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你不必太过担心。” 汪文显脸色大变,震惊道:“什么?你竟然连这个都告诉她了?沈牧云!你疯了!” 他气得连张大河的本名都叫了出来。 张大河有些意外的看了汪文显一眼,迷惘片刻后,他苦笑着摇头,“已经三年了,这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沈牧云。当真是许久未见了,沈牧云。” 汪文显面色愠怒,“呵!怪不得你行事如此任性,原来你竟连自己的本名都给忘了,怕是根本记不起过去的那些事情,忘了你全家的惨死,忘了太子殿下的殡天!沈牧云!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