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显听闻张大河的话,脸色惊疑不定:“她一介妇人,哪来那么大的远见,能够预想到那么多年以后的事?你别是在胡言乱语欺蒙我!” 张大河笑着摇头,道:“学生怎敢。这便是我娘子的不凡之处,不说这次开酒楼做生意,还有之前淮阳府逃荒,若不是她,我与阿团早已死在途中。她是我所见过的妇人中,最具有智慧的女子,她心思纯良,我沈牧云这辈子能娶到她,是我荣幸之至!所以,学生还请老师您不要对她抱那么大的偏见。” 汪文显愣了愣。沈牧云这孩子,从小混不吝,在学堂和他见面,不是打就是掐,从未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过这么多话。 也正是因此,汪文显很了解他的脾性。 知道他虽然外面狂荡不羁,但心底纯善,且打小就聪明睿智,看人的眼光十分精准。 不然,他也不会小小年纪,便成为了大邺的少年将军王!让当年以睿智和仁善著称的太子殿下,对他另眼相待。 他沉默许久,终于不耐烦的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心里有分寸,那我就不多说了,但你要记住,阿团的身份至关重要,你千万不能把他置身于危险中!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有!” 张大河沉默许久道:“从我把阿团带出京都开始,他这辈子就注定不能像常人那样过上平常的日子。不过你放心,臣子的本分,我心里清楚,何况阿团是故人之子,太子殿下的临终教诲,牧云永生难忘!” 汪文显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半晌,两人先后出了房门,看见秦冬雪和阿团在园中正在踢毽子。母子两人你来我往的,脸上的笑容纯粹,仿佛能融化一切。 张大河看着他们,神色渐渐温柔。 汪文显看见他这副德行,冷哼一声,道:“沈牧云,我真是开了眼了。你这混小子,向来不怕天不怕地,谁能想到你娶妻之后,居然成了个妻奴!” 张大河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反而轻飘飘的回:“老师孤独一辈子,自然是不懂我如今的快活。” 汪文显又被噎了一下,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到了晚上,秦冬雪坐在床边,手中捏着一枚钱币,低头沉思着什么。 张大河见她面色不好,蹲在她身前问道:“娘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秦冬雪没说话,一脸沉思地坐在那里。 张大河见她实在苦恼,便起身坐到她旁边,低声道:“若是因为青云楼的事,那娘子也不要太过忧心。今日之事怕是另有原因,青云楼封了便封了吧,正好如今的青云楼处在风口浪尖上,最近也不适合开门营业。” 秦冬雪深深地叹息一声,道:“可我与钱嘉遇的赌约本来就只有三个月的期限,如今把青云楼封了,那便是又少了几天时间......” 白天有阿团陪着,倒也没怎么觉得,闲下来之后她才想起了赌约这码子事。 听见她的担忧,张大河笑笑,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娘子不必过多担忧。按照如今来看,青云楼的营业额大胜于从前。若是按照这样的形势继续下去,根本就不需要三个月,怕是一个月就能完成赌约。不必太过担心。” 秦冬雪也知道眼下封楼就是最好的选择,她闭了闭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