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中做客,应先拜见主人家中长辈,这个道理没人教你?”
程澜梦只得再次行礼:“冒昧来访,加之夜已深,恐扰了老夫人休息,晚辈故才未敢前来打扰,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却还是不依不饶:“那你穿的这般招摇又是做甚,到一家子女眷家中做客,难道不应低调一点?”
“既知院中都是女眷,祖母又把他召来做甚?”裴温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原本趾高气昂的老夫人,瞬间泄气,她扁嘴:“家中有客人到访,祖母过问一下难道都不成?”
一旁的嬷嬷管事也都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裴温纶走进院中,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澜梦后,对祖母说道:“祖母想要过问当然可,只是这般兴师动众,孙子还以为祖母是在审问犯人。”
老夫人气结,手中拐杖柱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我儿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留下一世英名和满门荣耀,如今却都被你这逆子败坏殆尽,要不是留你为我儿传宗接代,老身早将你赶出将军府。”
“老夫人!”一旁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
然而老夫子今天定要说个够。
只见她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抬手指向程澜梦,“为了不娶妻,你搞出所谓的天命,老身无法,只得依你,然而你现在竟得寸进尺,带男人回来,是存心想要我裴家断子绝孙吗!”
一旁吃瓜的程澜梦瞪大了眼睛,原来老夫子如此不待见自己是因为这,不得不说老夫人的思想有些超前。
裴温纶却因为老夫人的话,一张脸彻底的冷了下来。
“祖母您累了,想来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烈二,送老夫人回屋休息。”
烈二闪现在老夫人面前,并摆出请的姿势。
老夫人看了看突然出现的烈二,又看向裴温纶,一双眼睛里,装满了难以置信:“你这是要对老身动手?”
裴温纶侧过身去:“烈二!”
“反了天了!你这个逆子,你敢!老身我啊……”
烈二将老夫人拦腰扛起,然后直奔里屋而去。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竟然敢这般对待老夫人,我要去衙门告你忤逆之罪。”裴二婶带人从角落里冲出来。
裴温纶一脸平静,语气冷淡:“二婶也累了,来人,二婶回屋休息。”
“你敢!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
裴二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
裴温纶勾起嘴角:“二婶怎么不喊了?”
望着眼前被削掉的头发和衣角,裴二婶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剑削掉的就是自己的头。
裴温纶将手里的剑,插回身后侍卫腰间别着的鞘中。
裴二婶与院中其他人等均被人火速带走。
转息之间院子便变得空荡荡的。
“吓到了?”裴温纶的视线落在程澜梦身上。
程澜梦摇头,她道:“只是有些意外。”
裴温纶:“意外?”
程澜梦点头:“裴大将军夫妇战死沙场,夫子你作为他们唯一的后人,学生以为夫子在家里是被呵护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
电视剧里的将军遗孤都不是这样。
弄懂她的意思裴温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等笑够之后,他望着一贫如洗的夜空,突然道:“想不想去我以前住的院子看看?”
程澜梦拱手:“劳烦夫子带路。”
裴温纶抿了一下嘴,走出两步后,鬼使神差的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裴温纶。”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裴温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