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就好好和太子培养感情了!宋君君看着太子冰冷的眼神,情到用时方恨少,真是悔不当初! “行了。宋小姐自己品茶吧,本宫要去找宋煦明了。”太子甩了甩衣袖,正打算离开呢,没想到袖子刚巧甩到了宋君君眼前,她起身一抓,就像个小猫儿似的,攫住了他的衣袖。 在宋君君看来,她抓的不是衣袖,是任务完成的喜报啊! “你这是做什么?”太子被宋君君揪着无法抬腿,只好低头看着一脸委屈的宋君君,无可奈何地问道。 “殿下!君君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啊——”宋君君扯了嗓子,只管嚎出声。 “宋君君……”太子内心无动于衷,但又想看看宋君君这次到底能瞎掰些什么出来。 “你起来。”太子复又坐了回来,点着桌面,道:“且说来听听。” 宋君君抹了一把硬挤出来的眼泪,从地上挪了屁股起身,坐到太子对面,收拾了心情,换了个镇定的表情,开始念叨她提前一晚排练好的台词: “殿下难道就不担心嵘王表面风轻云淡,实则是背地里殚精竭虑,要图谋你的储君之位吗?” 说完,宋君君还不忘表情管理,好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可信一些。 不管太子是信不信,反正宋君君昨夜自己排练的时候,是真的信了。 自古以来,皇室之中哪里有什么兄弟手足之情?无非是能和自己争皇位的人,和争不了皇位的人。 太子看着宋君君,实在也想不通她脑子里为什么会想这些事。她并未出生在一个关心朝堂之事的家庭。凭宋将军的心眼和智力,无论皇位之上坐的是谁,只要是正经途径坐上去的,他大约也都不会反对。 “若淑妃还在,他自然可疑。”太子顿了顿,又道:“可惜淑妃和淑妃的母族都不在了,梁子襄无所依仗,谈何起事?” “淑妃是死了,但是他还有媳妇儿啊!”宋君君绞尽脑汁,决定还是把嵘王妃“拉下水”,“能有机会做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她哪里愿意屈居人下呢?” 这话一出口,宋君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编出来的,她自己听着有些奇怪,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话出口如同水落地,如何往回收? 太子听了这话,倒是饶有趣味地挑眉,道: “最尊贵的女人……你可也想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宋君君心里不断地翻着白眼:最尊贵的是太皇太后,那我不能留在这儿活到那么久吧?那跟困死在这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噢那倒也没有……”宋君君无视了太子眼中的期盼,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有更高的追求的……”比如说完成系统派发的任务。 “咱说嵘王呢,怎么扯我身上来了?”宋君君开动脑筋,并未看见太子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只一门心思地劝说道: “嵘王现在的确是暂时没有根基,但是嵘王妃的父亲执掌礼部,是朝中老臣欸,如果有他支持……” “不会。”太子道,“淑妃母族谋逆,当年留嵘王一命已是法外开恩。叶章混迹朝堂多年,为官清正,不会这么老糊涂。嵘王妃她是为人圆滑世俗,不是富贵闲人的日子过够了要找死的蠢货。” “那你就不想确认一下?万一他暗戳戳地、想和你争皇位呢?” “忧心他与我争储君的位置,那我为何还要找他、向他委以重任?”太子看着宋君君,只觉得她一定是起太早,还没睡醒。 “不是……谁让你真给官职了!” “你是说试探他?” “对啊!”宋君君一拍桌子,道:“你这不是在帮我,是我在帮你!我这可是看着咱俩的情意的面子上,给你想的办法呢!” 宋君君撅起嘴,故作委屈。 “这又如何扯到情意上了?”太子不解道。 嘿!宋君君她要的就是你问这句! “啧……实话告诉你吧!前一阵子,你们还在祭典的时候,嵘王妃找我了!她特地来找,就是想让我给你说说,求你给嵘王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宋君君说着,偷偷瞥了一眼太子。 只见他微微皱眉,眼眸微动,便知是内心正有所疑虑。 “你以为,叶晚鸢为何要替嵘王求官?” “不止是叶晚鸢!嵘王也找我了呢……”宋君君把那日世子落水,嵘王来找她的事儿也说了出来。 当然,只说了嵘王求官的事儿,一点儿也没提他是受了嵘王妃的央求的话。 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分辨,先让太子答应,别的她之后再管。 “……也许,就是富贵闲人的日子过够了呢,想尝尝权力的滋味儿……大家都是陛下的亲儿子,即便他不能为储君,那又是如何连为自己的父亲分忧都不能的呢……这未免也太荒诞了……” 太子抿了口茶,茶杯挡住了他嘴角的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放下茶杯时,他又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说吧。”太子看向宋君君,道:“你要我如何做?” “很简单!”宋君君大喜过望,凑近了太子,如此这番说了自己的计划。 待宋君君三步两蹦地走了之后,太子身后五步远的慎孤走上前来,他方才一直不发一言形同人形立牌。 “殿下,为何殿下明明知道宋小姐未说实话,但仍要答应她的请求呢?” “乾州王仁泽的案子近日便可了结,也是闲来无事。只不过是与梁子襄说几句话而已。不妨看看她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太子抚摸着茶杯上描的青色线条,笑意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几日后,醉鹤楼内…… “王爷,太子殿下到了……”嵘王身边的仆从跑上楼梯,推开门,向嵘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