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护士打好招呼了吧?” 我问宁敏,“可千万别等我熬药熬了一半他们跑进来给我收走了,这些药材有多贵就不说了,光是熬药就得整整八个小时,一旦中断了,药效可就全没了。” “放心吧,从现在到明天中午都不会有人进病房来打扰你,我都和院长说好了。” 我这才放下了心,把装着药材的砂锅放在电磁炉上,用小火慢慢的熬起了药。 融骨术需要的药品和治疗其他病的药物并不一样,我们常见的药物一般不是药片就是药汤,可我需要的是药膏。 熬药的过程很折磨人,需要用砂锅慢慢的煎八个小时。 我一时也不敢离开,强撑着眼皮一直盯在砂锅旁边,连上个洗手间都和打仗似的,恨不能裤子没提上就赶紧冲回来。 我让宁敏和林晗回去休息,他俩有点儿担忧的看着我。 “多余啊,要不你休息一下,我来看着,等药熬好了我叫醒你。”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药我可不敢让宁敏看着熬,她的性格太火烈,难免毛手毛脚的。 一旦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这一锅价值几十万块钱的名贵药材可就全毁了。 火候不够的话,药物凝不成膏状,而火候一旦过了,药就糊了。 “算了,我自己看着吧,你俩回去休息一下,怎么也得到明天早晨才能熬好。明天你们来了先别进房间,在外边等我电话。” “嗯,好,那多余……就辛苦你了,小珂啊,妈妈走了,你……要听话。” “嗯,我知道了。” 宁敏和林晗离开了病房,宁珂眼泪汪汪的看着宁敏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宁珂现在很需要鼓励。 虽然她是个赛车圈里的顶级车手,但说到底,她还是个没怎么经历过苦难的小女孩儿。 现在她的肋骨一定很疼,有宁敏在她身边,她还能安心一点儿。 任诗雨一脸坏笑的跑到床边盯着宁珂,摆出一副比格格巫还阴险的嘴脸。 “嘿嘿,现在没人保护你了,我要开始折磨你啦!” 宁珂“扑哧”一声乐了起来,“你才不会呢,其实你对我很好的,我知道今天是你救了我。” 任诗雨尴尬了一下,但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张牙舞爪的吓唬着宁珂。 “我把你救活就是为了折磨你,哼哼,我要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捏断,再……” 宁珂笑着说道,“再一根一根的接起来,对吧?诗雨,谢谢你和多余,我一定会把全国巡回赛的奖杯拿回来的,到时候我请你们俩吃大餐。” 宁珂感激的看着我和任诗雨,任诗雨彻底败下阵来,悻悻的哼了一声。 “算了,唉……我给你施法让你睡一觉吧,省的你肋骨疼,哼哼唧唧的听着就心烦。” 任诗雨说完就把手覆在宁珂的脑门上,几秒钟之后她把手拿开,宁珂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诗雨用的这种法术叫做“昏睡咒”,和我催眠宁珂所用的“入梦咒”完全不是一回事。 说简单点儿吧,昏睡咒是一种强行让人沉睡的法术,被施法者进入的是一种被动的深度睡眠状态,大脑皮层几乎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除非任诗雨主动给宁珂施法让她醒过来。 而我用的“入梦咒”是一种医术,是通过催眠的方式让被施法者进入一种朦朦胧胧的浅度睡眠。 这个时候被施法者还具有一定的自主意识,大脑皮层相对活跃,会随着我的指引去回忆起一些潜意识里的记忆。 我看着任诗雨咧嘴笑了笑,她无聊的坐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刮了刮她的鼻尖,“去床上睡一下吧,离药熬好的时间还早着呢,不用陪着我在这儿熬夜了。” “我不。” 任诗雨噘着嘴,“睡觉多无聊,这里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不能画符,也不能折磨她,哼。” “那你回家去休息算了,明早再过来。” “门都没有啊!” 任诗雨恶狠狠的瞪着我,“这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你想和你的宁小姐姐共度良宵是吧?” “没没……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好了。” 我赶紧投降,任诗雨又把脸蹭在我的胸口上哀嚎起来。 “可是人家好无聊啊!” 我无奈的看着她,“待在这里无聊,回家你又不乐意,那你想怎么着?” “……我也不知道,我不管!” 我对任诗雨的这种胡搅蛮缠已经习惯了,我一边盯着砂锅熬药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聊着天。 直到深夜时分,任诗雨终于熬不住了,趴在我的腿上睡了过去。 她睡的很沉,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哈喇子还流了我一腿。 我轻轻的抱起任诗雨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我忍不住有点儿心疼。 自从任诗雨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风水这个行当之中,她就很少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的时候了。 破解中州五魁天命诅咒的期间,她没日没夜的苦读医书,练习种花儿,经常整夜整夜的不合眼。 而现在呢,她又疯狂的迷上了画符,经常是我都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她还在精神奕奕的泼墨挥毫。 早晨等我睡足了醒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早就在书桌前继续用功了。 符倒是画了不少,可蒋亮和潘浩都有点儿头疼了。 “不是,我说陶爷,您最近这是打了鸡血了还是怎么着,一天画十几张符?您这是打算把博古轩给改成符箓专卖店啊?甭画这么多,潘爷不是和您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