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嗯?”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感觉视角出了什么问题。 眼前横跨着一个很奇怪的遮挡物,白里透着血色,好像是一块很新鲜的皮革。 四根“棍子”两前两后的插在我双腿和脑袋两边,那块白里透红的皮革上丢荡着一挂硕大的肉丸子,上边还沾着一些脏兮兮的树叶和草籽。 一股黄澄澄的“泉水”冒着热气迎面浇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脸,提鼻子一闻…… “这是什么怪味儿……哎呀!呸呸……” 我赶紧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上的“遮挡物”受了惊吓,一下子蹦起老高惨叫着跑远。 “咩……”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羊从我身边四散逃窜,头顶上是瓦蓝的天空和刺眼的大太阳。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茫然的四下看了看,一个放羊的中年汉子大声吆喝着,挥着羊鞭把炸了群的羊重新聚拢在了一起。 “后生,你咋就在这睡着了呢?也不怕着了凉。喝多了吧?醒了酒就快回去了,以后可不敢在这种地方过夜了。” 那中年汉子朝我笑道,我赶紧先检查了一下背包和帆布包里的东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所有的重要物件儿一样不少,都在。 只是我身边散落着一大堆稀碎的黄纸纸片,草丛里还星星点点的散落着水晶碎片。 我哀嚎了一声,我费劲巴拉做出来的两套纸扎阵法…… 看来是全部殉职了。 “大叔,麻烦您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放羊的汉子,他龇着牙连连摆手,我又加了俩茶叶蛋一起塞到了他手里。 “我是外地人,玩户外的,昨天走到这里天都黑了,到处啥也看不见,就窝在草堆里凑合了一夜。大叔,您受累帮我指个路,谢谢了。” 汉子接过了我递过来的烟,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 “这里叫武家村,后生,你是不是想要上宝瓶山啊?可不敢去哈,那山上有鬼,上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不去不去,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大叔,我是想到一个放羊的大爷家去,他姓钱,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呀,羊老倌嘛,认得。后生呀,你是走反了方向了,怪不得迷路了呢。” 汉子远远的指着北边,“羊老倌家在那边嘛,还远着了。你一会雇个车,穿过镇子一直往北走,还要十几里地才到呢。” “啊?这么远?”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奇怪的看着放羊的汉子。 “大叔,您不是说这里就是武家村了吗?羊大爷也住在武家村,怎么会有十几里地远?” “哎,一看你这个后生就是外地来的,你就木听说过村中镇这个说法。” 汉子抽了口烟,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圆圈。 “这一片方圆二十多里都是武家村地界,羊老倌家是在上武家村,咱这边叫下武家村,上北下南嘛。”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宝瓶山,果然,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和上山的地方是个反向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嘿,真没想到,一个村子竟然有这么大。”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那汉子很健谈,一边抽烟一边笑道。 “镇子是在这一片的中央,周围的七八个自然村都是武家村的地盘,地方大着了。前几天我还跟我儿子说,这一辈子都没出过武家村,让他开着新买的汽车带我去转转。哎,那小兔崽子怕是心疼钱,还跟我犟嘴,说你不是去过镇上嘛,咋还说没出过武家村呢?我气的拿羊鞭子抽了他一顿,镇上也是武家村的地盘嘛,咋就敢说是出去过了?” 我笑着跟那放羊的汉子告别,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在草地上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儿。 看来我也遭遇了和郭永喆一样的怪事儿,被坟墓里的神秘力量给丢到了山脚底下。 只不过我的运气比他要好一点儿,郭永喆下了山之后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也被强烈的阴气侵体,养了足足一个多月才算痊愈。 而我身上却没有阴冷的感觉,我刚才暗中调动了一下丹田里的法力,似乎是没受到什么影响,就连昨晚偃旗息鼓的那道金光也重新回到了我的丹田之中。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突然感觉心口处有个什么东西,硌的我皮肉生疼。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我把那根代表人道轮回的桃木钉绑在了左胸心脏附近。 我赶紧脱下外衣,解下那根桃木钉一看…… 桃木钉已经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就连我用阳血写在钉头上的“夏”字和“卍”字符都失去了光泽。 “我去……这是多牛逼的阴气啊。” 我赶紧对着那根桃木钉拜了拜,在地上挖了个坑把桃木钉埋了进去,又重新思索了起来。 毫无疑问,我失去意识之后被封印在灵牌里的那个鬼魂丢出了坟墓。 与此同时,坟墓外围的防御阵法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禁制,又重新触发了。 所以我就和郭永喆一样,顺着涣卦流动的力量被扔到了山脚底下。 当时我正在昏迷不醒,强烈的阴气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我的性命。 但桃木钉保佑,替我抵挡住了阴气的侵体,我这才能有命活见着了今天的太阳。.. 要是说我和郭永喆被传送到山下的经历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他醒过来的地方是在宝瓶山的北侧,所以就遇到了羊大爷。 而我却被扔在了山的南侧,两地相距足有十几里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