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我赶紧回头看去,心下顿时一喜。 蒋亮大踏步的走进了屋子,他的大光头呼啦呼啦的闪耀着精光,手里高高举着一枚…… 五色斑斓的五魁令! 花姐猛然身子一僵,慢慢的对着门口转过了头,脸上闪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颜安紧跟在蒋亮身后一起进了屋子,他跟我对看了一眼,丢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就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两天前在从颜柳家里离开的时候,吴桐曾经背着潘成叮嘱过颜安一句话。 如果他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主动跟颜安联系,就让颜安去找蒋亮,把一样东西送到我手上。 难道说,吴桐早就推算出了他的死期,他要让蒋亮送到我手上的东西,就是这枚…… 五魁令?! 蒋亮走进屋里站定,把五魁令高高的举过头顶。 所有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潘成的瞳孔狠狠的一缩,眼中迅速抹过了一道贪婪的神色。 “吴二爷对自己的归天大限早有预料,他老人家在几个月之前就把这份遗嘱交给了我。吴二爷亲口说过,遗嘱上清清楚楚的交代了他老人家的安排,也包括……这枚五魁令的归属。” 蒋亮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包裹里取出了一个信封,在每个人的面前亮了一圈。 这个信封的样子很特别,光看外观就给人一种非常庄严的感觉。 它比普通的信封大了足有五倍有余,方方正正的,从上到下是五个一巴掌宽窄,不同颜色的色条组成。 红,白,绿,黄,黑。 每一个色条上都隐隐泛出了强大的法力气息,潘成脸色一凛,赶紧站直身子把右手横在胸前,对着那个信封行了个礼。 “五魁书!哈哈哈……姓潘的,我就说嘛,吴瘸……吴二爷是什么人,怹老人家就算是咽了气,也肯定能提前把你的心思给琢磨的明明白白的。你想当这个五魁魁首……我呸!做梦娶媳妇儿,想你的美事儿去吧你!” 那若兰得意的笑着,也站直了身子对着那封信行礼。 躲在门外的潘浩也赶紧跑进屋里,我犹豫了一下,拉着李莹一起把右手横在了胸前。 蒋亮没急着去公布遗嘱的内容,他双手轻轻捏着信封慢慢的从每个人的面前扫过。 信封的正面烫着两个五色斑斓的行楷鎏金大字,“五魁”。 背面的封口处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层火漆,正中间嵌着一个清晰的印章痕迹,凹凸不平。 信封转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类似于五瓣花朵的模样,好像是用五魁令当做印章按在了上边,留下的一个酒杯口大小的立体痕迹。 “都瞧清楚了吧,这封口上有五魁令的盖章,火漆纹丝没动过,里边的内容除了吴二爷之外,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谁还有异议,趁着现在麻利儿的提早说出来,别等到了一会儿没得着好处再叽叽歪歪的。” 蒋亮略带讥讽的眼光在潘成脸上扫了一下,潘成的神色很难看,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多年前,潘某曾听家父亲口所言,这五魁书乃是中州五魁成立之时,由五位宗师共同手制,非有重大事件,不可擅用。信封上的五色条纹中各自灌注了五位宗师的一缕生魂,别说蒋使者没有法力了,即便是精通风水术的绝顶高手,没有五魁令作为开启钥匙,也未必能轻易损毁。五魁书一旦开启,瞬间便会烟消云散,不可重新封印。蒋使者,潘某相信这其中的内容是吴师叔的亲笔遗嘱,你……这便公布结果吧。” 蒋亮的目光在潘成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三十多年前居士她老人家就对我说过,潘聋子之子少年老成,心机缜密,早晚都会看透她留下的这招后手。这几十年来你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我和阿晨,忍到了现在还没对我们一家子下手,我还真得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潘成的神色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淡淡的笑了笑。 “蒋使者言重了,潘某既是五魁中人,自当心系组织安危,暗查蒋使者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以防万一。若是蒋使者对潘某暗中保护你家人的举动心存不满,那潘某诚心致歉。但至于你说的什么暗中监视,还有不杀之恩等等污蔑之词……呵,恕潘某不敢承受。” 蒋亮咧了咧嘴,也没跟他过多纠缠,回头朝着花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大小姐,蒋秃子这些年来牢记着居士她老人家的叮嘱,不敢贸然暴露身份,有些个事儿就没能跟您细说。十六年前,有人在您身上植入了一缕天邪命格,这那公公也是天邪命格的载体之一,跟您在一块儿没什么影响,可我蒋秃子却没他那么硬的乌龟王八命,要是跟您好上了,立马就得去见阎王老爷了。” “什什……什么?天邪命格?!” 那若兰一声就尖叫了起来,赶紧一把抱住了花姐,紧张的翻着她的眼皮。. “蒋秃子,你赶紧说,这病要怎么治,吃什么药,药去哪儿买?!” 花姐的脸色也顿时就一片煞白,蒋亮有意无意的朝我瞟了一眼,对花姐摆摆手。 “大小姐不用紧张,居士和吴二爷早有安排。这些年来我没少得罪您,一会儿等公布完了吴二爷的遗嘱,我蒋秃子这辈子的使命就算彻底完成了。到时候您要打要骂,要杀要剐,要蒸要煮,要溜要炖……蒋秃子全凭大小姐处置,不敢废话。” 花姐的神色尴尬了一下,她没接蒋亮的话茬儿,偷眼看了看那若兰。 自打蒋亮进了屋之后,那若兰的脸色就像是抹了三斤变质的黄酱似的,别提有多难看了。 一听说老居士和吴桐早就安排好了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