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呀!” 约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沈玉娇早就带着承安候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进城门,盼儿眼尖一眼看到了她,三步并跳进她的怀里。 沈玉娇摸着盼儿的头,看向领着孩子的夏春桃,说道:“春桃姐,一路累了吧,我们先去安顿好,再去吃饭。” 现在青献王的事暂告一段落,唯一知道傅九霄身份的人死了,他们又可以回到原先的小屋中居住了。 整理完毕,沈玉娇领着他们来到了晴晖楼。 这是她和傅九霄第一次来的酒楼,之前空荡荡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她和春桃姐等了好久,才抢到了一桌座位。 “这,这么好的地方……得花不少钱吧。” 夏春桃明显很无措,站在桌边迟迟没有坐下。 虽说这两年她跟着沈玉娇和福寿村赚了不少钱,日子过得比以往舒服多了,可她也不敢再多花钱。 “他们给我优惠,”沈玉娇拉着夏春桃一把坐下,“难得来城里,吃顿好的开心开心。” 夏春桃看看孩子们亮闪闪的,充满期待的目光,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菜很快就上齐了,孩子们从未吃过这样精巧美味的饭菜,连感叹的声音都没有了,一个劲地吃饭。 沈玉娇本想问问孩子们的近况,但看着他们红润的面色和猛蹿的个子,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 不过有个人,她真的好久没见了。 “小梨姐这次没来?她还好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不要说夏春桃了,就连孩子们的脸色也都不太好。 沈玉娇心里一惊。 “妹啊,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小梨她,她和沈老二走了。” “你说什么?!”沈玉娇大惊,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夏春桃也悲伤地叹了口气,跟沈玉娇说起了来龙去脉。 过完年没多久,那天轮到江小梨去附近镇上买卖药材,去的时候很顺利,回来的时候却带回了一个人。 那是他的儿子沈嘉仁。 江小梨说,她看见儿子在街上帮别人跑腿,做点体力活来糊口,瘦得不成样子。 她实在不忍心,将沈嘉仁带回来,打算让他在家里住几日养养身子。 夏春桃原是不同意,但是江小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哀求:“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看到他过成这样子,哪个母亲不心疼呢。” “你在他身上吃亏也有两三次了,还想被他们害成什么样子!” 夏春桃恨铁不成钢,家里的好日子可不是给这些负心男人过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嘉仁心还是好的,你看他这不是和他爹分开了吗。” 江小梨再三保证,就带着沈嘉仁住一段时间,绝不会有别的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沈嘉仁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被沈老二找上门来了。 沈嘉仁又开始闹,想让沈老二也留下:“娘,家里都过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还是容不下爹?!我不能当个没有爹的孩子!” 江小梨难过至极,还是夏春桃挺着她,把不知好歹的沈嘉仁骂了一顿。 但紧接着第二天,有乡亲背着浑身湿漉漉的,虚弱的沈嘉仁敲响了他们的门。 说是在村中的湖里发现的,躺在湖里一动不动,怕是打算投湖自尽。 说到这里,夏春桃又生气,又伤心地跟沈玉娇哀叹:“谁不知道嘉仁那孩子会水啊,再说了,我们村之前三年不下雨,那水连膝盖都没不过,小梨偏偏就相信!” 生怕儿子再次闹自杀,江小梨只得同意他跟沈老二走。 “娘,我也要娘!”沈嘉仁又不走了,边哭边闹,“我受不了了!为什么家里不能团聚。” 江小梨不知所措,只能躲在夏春桃身后默默流泪。 夏春桃气极,她没想到这爷俩蹬鼻子上脸有一套,就使劲逮着他们吸血。 她拿起扫帚就想揍,却被江小梨抓住了胳膊。 “大嫂……春桃姐,算了,别再为难他们了。”江小梨还闪着泪花,手上力道却不小。 “嘉仁说得对,他不能没有爹,也不能没有娘。” 此话一出,夏春桃顿时明白她想干什么了。 救不了的终究是救不了。 已经拉了江小梨这么多次,每次以为可以齐心的时候,江小梨又转头回去了。 这次,夏春桃也拦不动了。 听罢,沈玉娇也跟着夏春桃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梨姐……被儿子和丈夫绑得太重了,走了就走了吧,不放她走永远不会甘心的。” 沈玉娇揽过夏春桃的肩,又往她的碗里夹了菜:“春桃姐,多吃点。这是小梨姐的选择,她一定明白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其实也担心得很。 沈家三兄弟里最危险的就是沈老二,心思很多,从不用在正途,一肚子坏水。 这次沈嘉仁突然回来,带着后面一连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估计也是沈老大设计好的,就吃准了江小梨心软,可以收留他们回家。 夏春桃的心如磐石,坚决不同意沈老二再回家来住着,江小梨这才狠下心,直接跟着沈老二走了。 “你说说,”夏春桃还没想明白,“放着家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镇上跟男人受苦。” 夏春桃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又说道:“你们夫妻俩呢?日子过得可好?” 虽然沈家三兄弟都不是好男人,还逼得沈玉娇无奈嫁人,但是既然嫁了,夏春桃还是希望这个妹子能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