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抓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没看错。 里面大多是都是无意义的写画,但中间还夹杂着几封大理寺送过来的信件。 看上面的日期,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谋划得可真够早的,他们还真信任我二哥,坚信他能科举高中。” 夏春桃也凑上来看,她不识字,但也知道这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沈老二没把这些东西销毁掉?” “家里的垃圾都是我来处理的,他们让我烧掉,但我怕之后有用,就全部收起来了。” 的确有用,估计那时候江小梨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用途。 傅九霄将纸收起来,给了江小梨肯定安慰的眼神:“会有用的,你的孩子我们也会负责帮忙安葬。” 人既然是在锦衣卫手上出的事,不管是不是被陷害,他们都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回去的马车上,沈玉娇牵起傅九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 尽管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傅九霄身上的低气压。 这次出任务死了无辜的人,把柄反落到大理寺和刑部的手上,陛下必定会怪罪他们。 他大约心里也觉得难受,让一个孩子死了,信任的手下也落到对方手中。 “大哥让我不要在意,陛下并没有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傅九霄才抽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 “那不是好事嘛,陛下也知道你们是被陷害的,对不对?” “但我们任务失败,并失手杀人了是事实,大理寺想弹劾我失职。” 沈玉娇一惊,这群人真是死咬着他们夫妻二人不放。 她急忙地倾过身子,抱了下傅九霄。 傅九霄反应很快,直接抬手用胳膊揽着,将她死死地锁在怀里。 炽热的呼吸喷在沈玉娇的头顶,她将手放在傅九霄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让我抱一下。”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无力感。 “别担心,我们不是拿到一部分证据了吗?就算没法对付大理寺和刑部,沈老二一定会被抛弃。” 沈玉娇缩了下腿,将整个身子塞进傅九霄的怀抱中:“陛下也没有责怪你,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 “嗯。”傅九霄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话音。 沈玉娇觉得他闷闷得实在可爱,稍稍挪动了下身子,仰头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下。 哪想到,下一瞬间,傅九霄就按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唔!”沈玉娇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现在是在马车上!” “马车上怎么啦?你自己说的,亲吻又不是多大事。”傅九霄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摸着下巴满意地笑了。 沈玉娇感觉自己的耳朵烫了,傅九霄的这个行为,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 由于事件重大,大理寺也担心拖久了夜长梦多,飞快推进了案件的审理。 他们信心满满,毕竟掌握着所有有利的证据。 蔡之南捻着胡子,开心极了,今天过完锦衣卫的势力必然会被削弱不少,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妨碍大理寺办事! “大人,陛下和刑部的康大人马上就到,您是不是该准备下了?” “问题不大,”蔡之南站起身摆摆手,“板上钉钉的事,他们还能翻案不成?” 这一次,就算解决不掉傅家老大,解决那个小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孙廷呵呵一笑,这次终于轮到他们扬眉吐气了。 庆安帝带着刑部的人没多久就到了,待大理寺准备完毕后,便押着顾昱去了隔街的都察院。 沈玉娇早已站在人群中等候,夏春桃没有来,但江小梨来了,只是那瘦弱的身躯被锦衣卫们挡着,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料峭的早春风刮过,沈玉娇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明明京城是在南方,她却觉得比福寿村更冷。 三司会审,除了宫内的青所,代表着大周国律法制度的人全来齐了。 这是庆安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案,却是京城中权利与司法的碰撞。 沈老二站在人群中得意地冲着她笑,看见这个笑容,沈玉娇就觉得恶心无比。 笑吧,笑吧,看看过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庆安帝在高处的座椅上坐下,抬手示意 蔡之南清清嗓子,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始陈述案情,但康家老爷子却突然一脚踩在他前面,高声朗诵起来。 “陛下,案件臣已经陈述完毕。” “康老办案子还是一如既往啊,很是令朕放心。” 看见庆安帝欣赏地点头,蔡之南巴不得抬起脚踹老爷子一脚。 什么一如既往,这是他们大理寺的案子!他和手下们累死累活这么久,功劳又全要被刑部抢了。 三法司里大理寺的地位最低,也不是让他们欺负的! 想到这里,蔡之南递给孙廷一个眼神,孙廷心领神会,马上接着说道:“陛下,若不是锦衣卫执意与我们相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在大理寺的供词中,他们只不过是在如梦别院中举行私宴,是锦衣卫的人冲进来突然杀人。 沈嘉仁只是个孩子,一时反应不及时,死于锦衣卫的刀下。 “陛下,锦衣卫行事皆按照大周国的律法,绝对没有违规行事之说。” 傅修诚说话了,尽管他对于小队的鲁莽行事很不满,但毕竟事关全体锦衣卫,他必须辩解一下。 虽然顾昱的罪责肯定逃不掉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