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 傅九霄神情紧张,这狗明显不对,暴躁凶狠,一般人见了都不敢靠近。 “不,再等一等,”沈玉娇伸手拦住了他,“我要等它发病。” “现在不……已经很反常了吗?” 沈玉娇站在离狗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冷静。 虽说在咬了人后,已经进入了发病的进程,但她想等时机更成熟些。 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她必须用这一次机会成功。 就算时间再紧迫,也要稳妥行事。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傅九霄也不再着急,搬来了两把椅子,坐着等待。 铁链很牢固,绝无挣脱的可能。 “你说,如果我失败了,那家人会不会很伤心?”沈玉娇看着自己的摊开的双手,问得特别小心。 失去一个孩子,已经够令人伤痛欲绝了,何况是在年节这种阖家团圆的时刻。 还有姜怜双,恐怕也过不好这个年。 “大嫂性命垂危的时候,你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傅九霄将手掌覆在她的手上,“你以前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沈玉娇苦笑了下,试图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不一样,这次,我的把握真的很小。” 这般凶险的病,就算做出了药,也有大概率救不了。 “不会失败的。” 傅九霄答得简短,但却底气十足,信誓旦旦。 “哎,为什么?”沈玉娇不明白,却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你一路过来,救了那么多人,佛说因果报应,所以现在也一定可以。”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伸出手去救人,他也被触动着。 她这样的身影,令人心向往之。 “你又不信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沈玉娇还是往傅九霄身边靠了靠,“不过现在我也想着,希望此前所为的种种,都是在积德。” 话刚说完,之前就暴躁着的狗,此刻更加烦躁了。 不仅叫喊着,还围着树无助地绕圈,似乎想要找一块避光之地。 “现在可以了吗?”傅九霄又警觉起来,全身逐渐绷紧。 沈玉娇拿过一碗水,对着狗泼过去。 “哇,老天,救命!”她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把它弄晕!” 这狗虽然怕水,但这一来,它更加暴躁了。 傅九霄倒是没她这么震惊,一步向前,看准空隙,非常准确地打晕了。 “幸好有你,”沈玉娇心有余悸地上前扎针,“这也太狂爆了。” “其实它的反应很迟钝,而且很惶恐,只要看好机会,很容易的。” 他连铁衣扇都没用上,自然觉得容易极了。 沈玉娇无言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评价。 他眼中的容易,和她这次普通人眼中的,完全不是同样的东西。 不过不管如何,这条狗算是成功晕过去了。 “搬到手术室中去吧,”沈玉娇站起身说道,“接下来的事,我来做就好。”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加大了麻醉剂量。 反正不需要考虑之后的情况,肯定是醒不来了。 她将全套防护做好,还戴上了面罩,免得在这过程中沾染了危险之物。 给人的手术做的不少,但这是第一次,面对一只昏迷的狗,动上了手术刀。 沈玉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翻开硬直打结的犬毛,下手落刀。 闪着银光的手术刀不带一丝抖动,漂亮地划开了皮肤,可接下来,才是真正难做的地方。 手术室中还有上次所用的器具,打开狗的身体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就连十九世纪的巴斯德都可以做到,那她也一定可以。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傅九霄,对方目光沉稳,无声地鼓励着她。 在这时,或许他做不上什么了,但能陪在她的身边,给她一点安慰。 “现在开始……” 在房间之外,一群人也等得焦急。 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在进行什么,甚至连狗的叫声都不曾传出来过。 姜怜双坐不住,不安地踱步。 不是姜家惹出的事端,但总归是令人不安的,在这之前一切都安顿好了,只等着过年,现在却更麻烦了。 “姜家妹子,”夏春桃一手抱着承安,一边去拉住姜怜双,“宅子里闷,你要不出去走走?” 在院子中的所有人里,她是最焦躁的一个。 和沈玉娇相处的时间久了,姜怜双深知她究竟有多厉害,她所说的没完全把握,那就意味着,几乎再找不到别的有办法的医者了。 只是被一只小狗咬了而已,怎么会这样…… “我陪你一起去吧?”清槐仰头看着她,“散散步心情会好一点。” “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姜怜双将披风穿好,现在她更想独处一会。 过年时的月下城很清净,不少来这里谋生的人都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脸上似有冰凉,姜怜双抬手摸了摸,却发现有更多的凉意渗透过来。 薄薄的雪落下,落地即融化。 月下城很少下雪,都说瑞雪兆丰年,但姜怜双心底高兴不起来。 这场雪是不是意味着,沈玉娇的救治会格外困难? 帮不上任何忙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姜老板,没想到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