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房之后,一栋白色楼房出现在视野里。
就它了吧,再走下去遇到丧尸就麻烦了。
我将面前这栋白色楼房打量了一番,有钱人家的房子往往比较考究,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思去关注它窗户的花纹有多么精致。把自行车停好之后,我便握着水果刀,沿着楼房门前的石阶拾级而上。
进门之后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干果,柜子旁有一台饮水机,再没有关注其他,我感觉累坏了。
我轻轻地推开右手边的一个房间的门,安全,干净,今晚就睡这里了。
“呜嗷——”
我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掉了出来。
太阳出来了,房间里一片亮堂堂,我睁开惺忪睡眼。
刚刚的声音,好像是在我耳边发出来的,是做梦吗?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努力适应这明亮的光线。右手边白色的墙壁上贴着泰勒的海报,海报里的她似笑非笑。
“呜嗷——”
“嗷——”
“唔——”
这是丧尸的群吼!
我吓得不敢动弹。
这种有组织性的吼叫声听起来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当时和苏珊珊去水电站的时候,遇到的那群丧尸很显然是一个有组织,有规划的群体,当时多亏了苏珊珊的机智,两人假扮成丧尸得以脱险。
没想到,我今天又碰上了一群这样的丧尸。
这些丧尸,难道是昨天走在我前面的那些?难道它们当时在那里逗留是为了商量是否进村?
糟糕的是,昨天晚上,我没有确认过这栋楼房的其他房间是否安全,也没有关上客厅的门,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很可能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我轻轻转动脑袋,仔细观察起这间房间来:
房间里有两张床,都紧贴着右手边的墙壁摆放。一张床自己睡着,它的床头挨着窗户,床头的三分之二对着厚实的墙壁,三分之一则对着敞开着的窗户;床尾连接着另外一张床,上面放着几床闲置着的棉被。
另外一张床的床尾距离墙壁还有一段距离,我躺着无法看清那里的情况,但根据昨晚的记忆,那里摆放着的应该是一些大罐子。
我的左边是一张带架子的书桌,挨着窗户摆放,书桌的架子上摆放着几本书,桌子上则放着一面镜子及几瓶护肤品。书桌旁边则是木门,门闩昨晚我已经上好。
门旁边摆着米白色的衣柜,衣柜旁边是几个比较旧的木箱子,摆在一张同样老的木桌子上。
没有看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我灰心的转回脑袋,视线落在天花板上。天花板并没有被粉刷成白色,还保留着木板原来的颜色,几根桁条整整齐齐地架在头顶,与之垂直的木板紧紧贴合,防止灰尘从楼上掉下来。
这让我想起了外婆家的房子。
我昨天晚上被它华丽的外表欺骗了,这楼房其实已经是一栋老房子了。
几个影子从敞开的窗户跑了进来,落在了浅紫色的被子上,阴影迅速地覆盖了我的内心。
我睡觉有挨着墙壁睡的习惯,恰好睡在了角落里,从窗户外面看进来,我的脸在盲区里。但是如果丧尸们稍微往里面探一下头,就会发现我的存在了。
我平躺着,眼睛盯着头顶的桁条,一动不敢动。
现在是大白天,如果这时候起身开门,肯定会弄出动静,一旦被窗外的丧尸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并且,现在也不清楚外面客厅的情况,说不定它们正坐在沙发上开会。
我昨天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这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根本就没有看到丧尸。所以,外面那些丧尸很可能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可能过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这么一想,心里便放宽了许多。
可是我的全身却开始酸痛起来,一旦意识到自己不能随便翻身,身体各个部位就开始想要活动了。
我缓缓地抽出两只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嘴巴和下巴,又扯过放在一边的床单。这条床单陪着我经历了遇险、复仇、在马路上歇息,已经沾上了许多灰尘,被我一扯,一些小颗粒便飞了起来,在阳光里不停地旋转、飞舞。
我没有去管那些灰尘,直接把床单盖在了脸上,只露出呼吸用的鼻子。
我正准备伸展一下身体,鼻子里却传来了一阵瘙痒。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想打喷嚏。
我极力忍耐着,感觉脸都憋红了。
阿嚏——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只有鼻子露在外面,嘴巴捂在被子里,厚厚的被子把喷嚏的声音降低了不少。
“唔——”似乎有丧尸听到了动静。
我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努力地辨认外界的声音。就在我以为一切正常的时候,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声音仿佛就是从我耳朵旁边发出来的。
我把手轻轻地从被子里抽出来,把盖着脸的床单掀开一个角。意向不到的是,我的眼睛与一双眼睛对视上了,而那双眼睛,属于一张腐烂而扭曲的脸。
“啊——”我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宣告着我的行踪彻底暴露,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跳到另外一张床上,惊恐地望着想通过窗户爬进来的丧尸。
我唯一可以防身的东西——水果刀,竟然被我放在窗台上。此刻,它正躺在那只丧尸嘴角流出的口水的正下方。
我开始怨恨这栋房子的主人起来,责怪他竟然把窗户造得这么低。
我跳下了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试图找出可以帮助我的东西,但是谁会在房间里放锤子、斧头、刀具这种东西呢。
真令人绝望啊。
另外一只丧尸也开始试图从窗户挤进来,它们俩都不让着对方,所以两个丧尸都没能顺利地爬进来。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了鞋子,幸好昨晚睡觉时只脱掉了外套。我扯过床单披上,打开门就要往外逃。
可是房门刚刚被打开,客厅里的眼睛就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有几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