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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旭日东升,日复一日。

太阳如常挂在天空上,开始了新的一天。

箜篌看着夏蝉从屋子里端出盘子。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问:“娘娘洗潄了?”

夏蝉是江秀雁的二等宫女。

平素这活儿都是作为一等宫女的箜篌服侍。

见着她如今才施施然回来,心有不悦,但脸上不显,点头。

箜篌也没有与夏蝉多余问询。

叩了叩屋子的门,说:“娘娘,奴婢回来了。”

“进来。”

江秀雁温柔的声音响起。

箜篌得令,快步走进屋内。

见江秀雁神色如常坐在桌前用膳,丝毫不见疲态。

说:“昨夜、昨夜……”

“昨夜本宫命你到太医署抄录医书,辛苦了。你今儿待在屋子里好生休息。”

箜篌听见江秀雁笃定的说话,哪儿还有不明白。

但脸色依旧不虞,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手指绞了又绞。

“还有话?”

“奴、奴婢今晨从外面回来,听见宫人说宁王在屋子里发疯,还跑到圣上跟前……说了些浑话。”

江秀雁轻哦一声,匙子搅动淮山莲子银耳羹。

投了个眼神,示意箜篌继续。

但箜篌不敢直说。

箜篌不说,令江秀雁更是好奇。

当然,她只是装模作样。毕竟话呢,是从她和李琬这儿传出去。

还是放下了匙子,一本正经地问:“本宫今天还没出门,外面发生什么大事了?宁王温温润润的人,怎么就魔怔,跑到圣上面前闹腾?”

箜篌支吾几声,关了门,如实招了。

江秀雁指尖轻敲在桌面。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早膳。

握起象牙箸,夹起一块菜肉饀儿的小包子。

“本宫先用早膳,你待会要是休息足够了,就跟着出屋子。”

江秀雁看着箜篌应是后离去的背影,也放下象牙箸。

眉毛轻挑,墨黑的眸子写满了意味深长。

谁家宫女能有箜篌此等魄力?

醒来不知西东,就有闲打听宫中发生的大事。

想她昨夜听见林间有异,还吓得着魔一般。

但箜篌为什么要告诉她呢?是投名状吗?

只不过凭什么觉得这么等闲的事,放在她这儿就是大事?

是小看她呢,还是别有用心呢?

江秀雁瞥向花一般的红色糕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轻唤:“夏蝉。”

“奴婢在。”

夏蝉被下令在等候,听到江秀雁呼唤,自然走了进来。

江秀雁在夏蝉走进来时,脸上又回复了往常挂着的淡然。

因她不能直说,让旁人知晓她无端生出的弱点。

嘴角微勾,说:“让人撤了桌上东西。”

“你,过来帮本宫梳妆。”

夏蝉应是,转头吩咐其他低等宫女。

江秀雁则悠悠地走在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的脸容,是被皇帝惊羡地点评:丰神楚楚,秀骨姗姗。

但之于她,早就看腻了这张脸蛋,实在想不出什么意境或赞叹。只不过在今天一大清早,她还是为了避免麻烦,在脸皮上动了些手脚,不让人看出整夜沒睡的困倦。

想着,夏蝉忽然出现在铜镜里。

说:“娘娘貌似天仙下凡,只要稍作打扮,必定惊艳众人,宠冠后宫。”

江秀雁从铜镜里,看见夏蝉的眼神略带痴迷。

不是表面那种,而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赞美。

面色平静地道:“梳一个最淡雅的妆容,找一件最平实的宫装。”

她进宫可不是为自己找个能做爹的夫君。

更何况……那人是儿媳都不放过的变态。

夏蝉惋惜了一下。

但江秀雁的说话不得不听。

由于是淡妆雅服,江秀雁很快便妆点完毕,踏出了屋子。

仁景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如今皇帝的三宫六院几乎全搬过来。

加之一些皇子皇妃,实在是偌大的地儿都变丁点大。

江秀雁才走出门,就见远处亭子坐了人。

看着周遭仪仗,是如今的圣上宠妃—秦惠妃,也是她诊治的妃子。

想起医案,主动走近凉亭内。

留下箜篌在外,道:“妾见过惠妃。”

秦惠妃美目流盼,染了凤仙花花液的丹蔻,握住了江秀雁福身的手,使上巧劲把人往下拽。

力度之大,几乎要江秀雁跪在地。

“梅妃多礼了,你我皆是妃位,怎能让你行如此大礼。”

声音娇娇软软,旁人听着只觉悦耳极了。

但在江秀雁耳内,就像魔音!恶耗!

是哪门子的行大礼,分明就是被掐着脖子压下去。

一边暗自使劲不让自个跪地丢脸,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妾不过是一届医女,封妃是圣上和皇后怜爱,岂能与惠妃相提并论。”

秦惠妃听见江秀雁的话,没趣得很,逐放开了她的手。

不悦道:“都进宫一段时间,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趣。”

江秀雁心里已经翻了好几十个白眼,面上却言笑晏晏。

因她知道秦惠妃骨子里不坏,身体还被病气日日夜夜折磨着。

而依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这份病气不是他人口中的“自出娘胎”,而是长年累月被人下毒所致。

至于近月日益严重,是有人加重了剂量。

医者心切,心痛致使,江秀雁看人都更宽容。

道:“妾望惠妃恕罪。”

秦惠妃噘了噘嘴。

白玉般细腻的纤指握住江秀雁精致圆润的下巴,迫使二人四目交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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