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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1 / 2)

游园会一日过后,“花间君子”温虞英雄救美,当场被选为王府赘婿一事传遍京城,羡煞无数人。

不过也有不少人被气得跳脚,比如那位殷大小姐和殷长公子,事后各砸了半栋楼,闹得府中鸡飞狗跳。

太后一向疼爱盛辞,既然是她亲口定的人选,为难了片刻也就允了,并且决定亲自操办这门亲事。

太后择好黄道吉日,亲赐了十里红妆铺满京城。与此同时,京中人得知,因嘉乐郡主一无双亲,二无兄长,太后亲赐恩典,由接替掌管了淮安王名下血衣军的冷将军替她出府接亲。

只听闻新娘子坐花轿,怎么淮安王府的赘婿竟然也要坐?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于是人们的羡慕又一一转为了嘲讽,接亲路上观者如堵,比起游园会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淮安王府门口锣鼓喧天,一众仆从饱含热泪心想自家主子终于有了归宿,欢天喜地送冷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出门接新郎,却不知府中披着盖头静坐等待的只是一名侍女罢了。

盛辞在鬼面后悠然扫着路边人群,冷将军的名头果然足够震慑人,一路无人敢出声调侃哄闹。

到了惜霜楼下才渐渐压抑不住,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来接新娘子喽!”

“新娘子快出来喽!”

“淮安王府的新娘子,冷将军来接你啦!”

盛辞静静听着,一言不发。百姓见冷将军并未反应,认为他也看不起这个上赶着入赘王府的便宜新郎,纷纷喊得更起劲了。

温虞在一片喧闹讽声中步出惜霜楼,灼灼艳红的婚服映衬着他那张冠玉般的脸,更像霜雪捏成的人。他将那顶绣着丹凤朝阳、缀金串珠的花轿视若无物,向马上的盛辞伸出了手。

“冷将军,劳驾。”

四周百姓皆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温虞竟有这般骨气,不上花轿,要与那罗刹一般的冷将军共乘一匹马?

他居然不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冷将军手起刀落,让他血溅当场?

盛辞微微挑眉。她的确没想到温虞会是这般反应,看来她这位新夫君,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谁愿意真为难美人呢。只犹疑了片刻,她便握住了他的手,略一借力,将他拉上了马。

温虞似是漫不经心地环住了她的腰,那阵熟悉的兰香又将她紧紧包围。

她轻喝一声,马蹄高抬,在街道上掀起阵阵尘烟,两人一黑一红的身影疾驰而去,夹道相送的百姓只能看见衣袂飞扬。

鼓乐彩舆,炮声齐响,鬼面将军与美人新郎共乘一匹游街回府,这一奇景多年后仍为人津津乐道。

*

盛辞回府后摸进房中,换回了苦着脸做了大半天替身的侍女丹雁。

走完花烛拜堂的流程,明月已悬上枝头。

各怀心思的宾客一一散去,温虞推开卧房门,凤冠霞帔的美人早就自己掀了盖头,冲他温柔一笑:“夫君终于来了,让我好等。”

温虞淡淡一笑,摘了头冠,道:“是为夫的错。”

她事先派丹雁去看过了,席间那些宾客不是冷言讥讽就是借机灌酒,他此刻身上竟半点酒气和倦意也无,冷清温和得像个事外人。

他吹灭床头的龙凤双烛,房中陷入一片昏暗。

“娘子……是不是该洞房了?”

洞房?

盛辞一扫方才娇媚柔婉之色,横眉冷道:“怎么?急着和我有夫妻之实,怕我看穿了你的计谋,明日就把你踢出门去?”

温虞淡然道:“娘子说笑了。温某倾心殿下已久,得偿所愿,不胜欣喜罢了。”

盛辞冷笑。她向来心思剔透,游园会那日众目睽睽下有人刺杀,他舍身相救,事后又立即求亲,何其离奇?就算不是他一手设计,也至少是蓄意所为。

所以温虞那些话一出口,她心下便明了了七八分。

只是懒得戳破。她本来就不是为寻一心人的,他生得极好看又愿意入赘,说不定还能提供破案线索,坏主意多点怎么了?她自己也不是个任人算计的善茬呀。

不过此时此刻,他被戳穿仍旧如此从容,盛辞确实是有几分佩服的。

她伸手轻抚他胸口,隔着婚服也能感受到层层纱布,“哎呀,真心疼。那死士可是正对着心口捅的,你也敢拦?再偏两寸就真要丧命了,我可不放心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枕边人。”

她嘴上说着心疼,手上却暗暗用力,很快,伤口重新开裂,空气中能嗅见淡淡血腥味。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温热的吐息将她的指尖轻轻缠绕:“做戏不做得真些怎么服人?只不过碰上遇见殿下心善,看透了在下的拙劣把戏也不揭穿。”

盛辞继续问道:“万一死了呢?可不值当。”

“在下一介草民,为氏族当牛做马到死也是奴才,好不容易能有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到了眼前,当然要搏一搏呀。”

盛辞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人生得芝兰玉树的好模样,怎么一开口满嘴都是铜臭味。

但他丝毫不掩饰野心贪念,倒也坦诚。

她对这人讨厌不起来,不过也起不了什么风月心思,于是悻悻抽回了手,“你自己睡吧,我有难入眠的毛病,去隔壁书房睡,省得翻来覆去扰你清梦。”

温虞怔了怔,语带埋怨:“殿下好狠的心,就算再厌烦,也不能成亲第一晚就让在下独守空房呀。”

盛辞转身就要走,被他可怜兮兮地勾住小指:“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这一晚过去,亥时、子时、丑时、寅时……在下这条命都亏没了,明早殿下再来,只能看见玉减香消……”

“够了!”

盛辞终于忍不住,掀开罗帐认命般往里一躺,“你安分点,睡觉。”

黑暗中,温虞似乎是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解了外衣在她身侧躺下。

窗外人声渐稀,只剩清冷的月光洒进来。

行军条件简陋,盛辞常与下士同吃同住、风餐露宿,早习惯了军营中夜夜鼾声震天,但与温虞这种睡觉时只剩轻浅呼吸声的人同床共枕,倒是头一回。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反而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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