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顺势告退,独自一人离开了乾坤殿。
殿内,椋帝动作未变,左云安静的走过去收拾着桌面上的奏折,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叹,似遗憾又似安心,“程浩的事情你怎么看?”
“奴婢哪有什么看法,主子您不是心里有主意么。”左云收拾完奏折又开始收拾笔墨,将皮球踢了回去。
“实在太巧了。”椋帝双手交叉叠在身前,苍老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太子刚动手,他的女儿又病重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消息传开,那些想要拉拢程浩的人怕是要重新考虑一番了。”
“奴婢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椋帝乜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不管这事情是程浩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在奴婢的眼里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远离朝堂中的纷争。”左云笑着开口,“他始终都选择站在陛下身边,奴婢倒是觉得他一直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该这么做,这也是椋帝一直重用他的原因。
“可他也有了退意。”椋帝哼了一声,刚被取悦可想起程浩干的事情,又不高兴了,“刚过年上表祝贺的奏表里就明里暗里的要跟朕请辞,你自己算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那也是无奈之举吧。”左云帮着解释道:“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牵扯进来他就被迫要去选择,于您来说是背叛,于他来说那就是麻烦的开始。”
“你这老瓜是在说朕不讲理吗?!”椋帝在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太监面前从不端着,“朕现在是何处境你不知晓吗?!”
“奴婢说错话了,陛下您别生气。”左云熟练的道歉安抚,重新将话题扯到程浩身上,“明日奴婢过去,陛下可要赏赐些什么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椋帝摆了摆手,“若是真如他说的那样,倒也不必拘着他在宫中了,太子最近动作繁多,朕也该做些什么了。”
左云只听了前半句就自动闭了耳朵,“奴才知道了。”
夜更深,寒气像是刀子一样,程浩没有坐马车,自己一个人信步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官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可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任由脸被吹得发僵。
车夫拉着马车安静的跟在身后,看着只着官服的大人,忍了忍还是选择了开口,“大人,夜里冷的厉害,您还是上车吧?”
程浩充耳不闻,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浅云遮月,银白的月光从上而下洒落下来,却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突然,远处传来急呼声,程浩眯着眼睛看过去,黑夜中一人策马疾驰而来,见路中有人站着大声呵斥了一句,“边关急报,闲杂人等让路!”
车夫连忙拉着马车考向一旁,程浩侧过身去,马匹疾驰带来的风将他的胡须吹乱,像是一杆长枪直冲宫门而去。
“边关急报,速速开门!”
“边关急报,速速开门!”
皇宫内,椋帝刚要就寝,突然,左云沉着一张脸捧着急报走了进来,跪拜道:“主子,冼钟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