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也没什么意义。”
她以为阮步棉还对王府有疙瘩。她对阮步棉保证,经过这件事,王府众人对阮步棉这个新来的女主人心服口服,从此以后听从她号令。
“他们想,太后也不会允许。没有惠嬷嬷,还有人别的人派过来。我没精力去提防以后出现在这里的每个人。”
阮步棉说罢,拿出自己一半的首饰给青栀:“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青栀心思单纯,所以她不明白。
危险的不是惠嬷嬷或者某个管家,而是背后那个虎视眈眈盯着王府的人。
“后会无期。”
等离开了王府,子时已过,阮步棉只能先找个客栈临时住下,明天一早再做盘算。
她靠在床头,一页页地翻博物学社的书册。
直到她看到有一页,记载了噬灵草。
“此物危险,已由我社严加看管,切勿流通使用。”
既然如此,巫医哪来的噬灵草卖给惠嬷嬷?
那个巫医有问题!
为了证实心中猜测,阮步棉接着往后看。
噬灵草的后几页也记载了几株草药。这些草药无一例外,都对灵族有危害。
阮步棉凭借她优秀的记忆力,想起她在巫医的货架上见过的神秘草药,都与书中内容对应上了。
怪不得她一踏进巫医阁,就觉得那地方透着种种诡异,尤其是威胁她的那句话,更是没头没脑。
现在那些不合理、不寻常的真正原因,似乎都浮出了水面。
事不宜迟,阮步棉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辰,去找巫医问个究竟才是要紧事。
深夜的远郊寒雾更重,在城里皎洁的明月在这里连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阮步棉手指一攒,在指尖燃起了一小簇明火给自己照路。现在她已经渐渐熟悉了自己的灵蛇之身。
阮步棉轻车熟路地找到巫医阁。只不过,巫医不在,她遇到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这名男子一袭月白素衣,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出挑。他站在屋中,负手而立,不知在查看些什么。
“谁?”
他听到身后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阮步棉面前。看到是名女子,他马上退了回来。
“在下冒犯,望姑娘见谅。”
“无,无妨。”
阮步棉瞧见了他正脸。此人五官柔和,下颌线却生得锋利。周身散发着一若有似无的压迫感。
也正是这压迫感,让阮步棉下意识地结巴了一下。
“这么晚了,姑娘来这儿干什么?”
阮步棉听出来,男子的语气带着些警觉。她并未作答,而是周旋了几句。
“公子又为何在这儿?”
“不瞒姑娘,巫医乃我社叛徒。我此番前来是来捉拿他。如果您是来找巫医的话,恐怕……”
他口中的“我社”,难道是博物学社?
男子听到阮步棉提问,不免狐疑:“姑娘知晓我社?”
阮步棉只是来巫医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被她歪打正着,碰上了博物学社的人。
“我不仅知晓,还拜读过贵社著作。我叫阮步棉,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金,瑶……”男子重复着这个名字,“你是灵族之人吗?”
“你怎知?”阮步棉也没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灵族特征啊。莫非博物学社的人,有一双识破灵族的慧眼?
男子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自报了家门:“在下道号玉衡,见过阮步棉姑娘。只是不知,您为何会对我社感兴趣?”
在不确定博物学社是否欢迎灵族之前,阮步棉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己想加入博物学社的想法。
她告诉玉衡,她从博物学社的书册中看出,其中肯定有一位有志之士,在为二族增进了解所努力。在人灵二族水火不容的当下,有此想法本就十分难得。特意为此撰书写作之人,那更是举世无双。
玉衡听到阮步棉这番见解,心中无比动容,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让人不安的响动。
“嘘。”玉衡把食指抵在中间,示意阮步棉别出声。
他把阮步棉带到里屋,嘱咐她:“是巫医。姑娘在此候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
“多一个人可以帮你啊。”
“不可。这是我社之事,绝不可劳烦姑娘。请在此稍作等候,事毕,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玉衡踏出房门,踱步到巫医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拜见师叔。”
“复儿,你新婚燕尔,怎么不陪妻子,来看望老朽?等着,师叔这就送你一份贺礼。”
巫医边说便往里屋走。
不好,阮步棉还在里面,绝不能让巫医发现她!
玉衡欲上前阻止,却被巫医察觉。巫医一个侧身躲过了他,和他打斗起来。
“复儿不让我靠近里屋,不会是藏了什么吧?千万别是你那灵族妻子,否则……”
不好!
玉衡一脚踢开屋门,看到屋内十分骇人的景象。
“阮步棉!”
此时的阮步棉已然不复刚才的俏丽模样。她的双腿化为了巨大的金色蛇尾,整个人倒在地上,脸上柔嫩的肌肤也有蛇化的迹象,不省人事。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药罐,里面都是巫医自己制作的灵药。想必是阮步棉无意触碰,化为了原身。
玉衡悔恨万分,都怪自己疏忽,阮步棉才受到无妄之灾。
“解药!”玉衡几乎是在怒吼着喊出这个词。
“你的制药术是我教的,解药如何配,你应该比我清楚。”
巫医好整以暇地坐在玉衡面前,大有示威之意。他明白,阮步棉现在这个情况,玉衡是没空对付他的。
玉衡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
疼痛让他瞬间从愤怒中清醒。
“师叔,侄儿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