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沉默。
姜衍:“给我个弥补的机会,不然我总觉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听听这摇尾乞怜的话。
便是如此狡黠,专挑着女孩心理防备最薄弱的时候开口,等舒然回过神,人已经坐在搬家的车上了。
姜衍一得到她的允诺,当晚直接联系了搬家公司。
高架桥上,今夜最为显眼的,莫过于一辆正儿八经的货拉拉后头,乖巧跟着一辆红色LaFerrari。
舒然撇头望了眼男人一路都在上扬的嘴角,心口猝然紧跳。
只觉得再跟着他的节奏往前走,她的前途将变得扑朔迷离,进入一个她无法掌控,而从不敢踏足的领域。
女孩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经不住有点害怕。
想逃避。
就怕,空欢喜一场。
可相随着恐惧而来的,还有心头的雀跃,与未知的新奇。
忍不住期待,幻梦成真。
--
主卧的窗台,正朝着旭日东升的方向,姜衍不喜欢清晨的阳光刺目,一直睡在隔壁的次卧。
他懒得搬,就让舒然占了个便宜。主卧有独立的盥洗室,大大方便了女孩。
一夜好眠。
舒然顶着惺忪的星眸出来,准备下楼买早饭。
虽然姜衍财大气粗,不用她缴房租,她自觉不能坐享其成,至少在生活上,家务活得多分担一些。
不料一走到客厅,男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醒了?来吃早饭。”
桌上是热腾腾的小米粥和豆沙包子,应是男人刚下楼买的。
姜衍正俯着身,手上拿了包盒简装的鲜牛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盛着一个凹型的小小容器,朝里面倒了一口牛奶,递向椅子上蹲坐乖巧的碰瓷儿嘴边。
猫咪探头舔了口,似是终于满意了般,低头喝了起来。
舒然靠近,面露疑惑。
迎上她询问的视线,姜衍叹了口气:“这个不孝子昨晚不好好吃饭,今早饿醒了,就来扒拉我的门,给它碗里倒牛奶还不肯喝,非要我亲自喂。”
舒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自觉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在碗里咬了口,看向小猫蔚蓝的琉璃眼眸。
男人嘴上骂骂咧咧的抱怨,手上的动作很体贴。
猫咪吧唧嘴,舔的牛奶沫子横飞,他也只皱了皱眉,任劳任怨帮它收拾。
舒然眉眼一挑,“原来你还有这种耐心。”
“你这话说的......小没良心,我对你没有耐心?”
姜衍轻啧了声,回过头瞪她。
舒然低头喝粥,避过他哀怨的视线,清澈的眸里满是笑意,下意识回怼了句,“你哪有这样喂过我?”
话音一圃,她才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颇有点争风吃醋的样子。
还是对只猫。
她清了清嗓子,斟酌着找补的话,抬头,才发现男人正盯着她看,双眸的光泽意味不明。
三分惊诧。
三分揶揄。
四分宠溺地透过她的瞳仁,窥探着她的心。
舒然心口猛地抽了一下,面不改色。
姜衍嗤地笑了开来,将牛奶放置一边,拿起汤匙舀了口小米粥,直愣愣冲着女孩粉嫩的樱唇上去,“来,张嘴。”
舒然往后退了两分,浮出一丝窘色,目光示意他别闹。
姜衍不依不饶靠近三分,小心举着勺子,眸仁似笑非笑,“怎么不喝,不是要我喂吗?”
舒然如实相告:“......我开玩笑的。”
偏偏男人是个心眼坏的,你退缩了,他便越来劲,“可我认真了。”
他将勺子贴上她的唇边,愣是不肯放过她。
舒然避无可避,整个后背都倚靠到了椅背上。
面对男人居高临下的挑衅眉眼,她咬着牙根,只能心一横,轻启贝齿,含上他手上的勺尖。
姜衍逼得紧,不经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女孩的唇瓣看着又粉又软,像新剥开的荔枝肉,娇艳欲滴。
近在咫尺的星眸,秋波剪水,眼尾带着一丝藏匿不住的赧色,恍了他好一会神。
“烫了。不够甜。”
舒然舔了舔嘴角,平声静气对他的服务打了个一星评价。
姜衍愣怔。
继而眉眼一凛,虚张声势地将勺子往桌上一磕,嚯得起身。
全然表现出一副爱吃不吃的样。
成功吓得女孩缩了缩脖子,保命地瞟了眼从餐厅撤回卧室的最快路线。
姜衍失了笑,转身,走向流理台后的橱柜,拿出白糖罐,嘴上啧啧埋汰,“比猫还难养。”
舒然小声反驳了句,“哪有。”
姜衍忿忿:“你问问它敢不敢挑食?”
舒然朝置物架上陈列的名牌罐头猫粮大颗粒冻干望了眼,据理反驳:“你也没买过不好吃的东西给它。”
姜衍懒得再和她计较,给小米粥加了勺白糖,自己尝了尝甜度,咂咂嘴,轻点了下头,再给她盛了一碗,“别吃醋了,还不是因为它身世不好,心思敏感,我才要多疼些。”
谁吃醋了?
忽然就抛来一个锅,砸得舒然犯了傻。
自觉非常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很喜欢碰瓷儿,并没有不希望它过的好。
转念一想,和他较真,往往是最没好果子吃的。
只会越描越黑。
风轻云淡的略过去,才是正道。
舒然直接忽略了吃醋的话,将问题抛向碰瓷儿为何身世不好上。
姜衍将小米粥推向她面前,看了她两眼,叹息:“它是个被抛弃的。本来是拿来送人的,那人不要,我看它可怜,就收留下来了。”
舒然乖觉喝了两口粥,询问:“那人不喜欢猫?”
姜衍看着她:“很喜欢。”
舒然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会不要,碰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