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许看别人啊。”张以堃帮路念拿着行李,另一只手牵着她,黏黏糊糊的。
两人依依不舍,从酒店到机场,张以堃的视线就没从路念身上移开过。
两天的时间太短太短,即使一直待在一起也不闲够。
拥抱、亲吻,情侣嘛,就是需要一些身体接触,来表达自己充足的喜欢。
“好,我答应你。”路念轻轻抱了他。
接过行李,看着他,叮嘱:“你要乖哦,我会想你的。”
“好,我会乖。”
他真的很乖,说的话很温和,又长得好看,阳光少年的样子。
路念越陷越深,她也是心软的,对亲近的人心软,她舍不得分别的,其实一直都是。看着张以堃的模样,她许诺:“今年冬天下雪的话,我就会回来找你的。”
她细细思索,那时候应该临近期末,大多是写论文,那样便可以又抽出时间来找他。
听到这话,张以堃眼睛都亮了。“好耶!”
这铺垫只是为了告诉他,我还会来陪你,异地没那么辛苦。
不下雪也会回来找你的,我很喜欢你,所以会想要见你。
她盯着张以堃,等到时间差不多,才依依不舍地作最后一次道别。
等路念转身,他才收回了笑,用大拇指按了按脸,目光却依旧跟着她。
等路念登机,他才悠悠拿出手机,点开他爸给他发的语音。
“这两天见不到你人,你最近懈怠了。”
又点开一个。
“你究竟在干什么?”
“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安排的任务,你必须每天给我汇报。”
“回来见我。”
这一连串的语音,他听完了,叹了口气。
这两天都没联系他爸,他就知道是这样。
即使他接到他妈他姐的电话,他依旧我行我素。
厌烦。
笑很难,因为有他爸。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大人,偏偏就他爸爱控制所有人,要所有人向他服软认输,他不明白。
不理解归不理解,习惯了。
他边走边戴上耳机,给他爸回了电话。
怒意隔着手机传来。
“你现在懈怠了。”
冷漠的话。
张以堃不应声。
得不到回答的张炀又补充:“最近在准备什么?”
这时张以堃才耐心回复:“您上次说的竞赛。”
“嗯,”声音依旧是那样沉着,但不再带戾气,“这个竞赛还是值得参加的,你好好准备吧。”
“嗯,挂了。”
“嘟嘟嘟…”
冷漠像了个十成十,他不自觉冷笑了一下,心里空得慌。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在机场外等,等着嗡嗡的躁动声,他才走。
路念困得不行,在飞机上关了机后就戴着眼罩补觉了。
这时候的她心情还很悠闲自在,开心地进入梦乡。
一下飞机,场景转换,从白天到黑夜。
心情也变了,瞬间转换。
路念看着幽幽灯光,感受着黑夜冷风,又拿着行李箱,心中难免有种落寞感受。
好冷。
应该找人说说话的,或许应该和张以堃说,有点想哭,很孤单的。
可是,她偏偏是那种越难过越不想说,等到后来开心了又能说出所有情绪的人,因而,反倒是在真的落寞惆怅时掩藏一些细腻情绪。
她给张以堃发消息。
【平安到啦!】
【饱饱:嗯,好好休息~】
【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我一直都很想你。】
她按灭手机,推着箱子,有意识却放空地走着,听着骨碌碌滚动的行李箱的声音,根据习惯走出机场,拦一辆车,坐在车上继续发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真的有种在外求学的思乡感,又或许是十几个小时前还在和男朋友浓情蜜意,现在又独身一人的失落。
当她在回到公寓时看到放在门口的黄玫瑰时,她积攒的情绪好像找到了宣泄口。
她三两下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等接通,她就抱怨:“陈远言,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能别再送了吗?”
陈远言却转移话题,“念念你回来了呀?”
温软的语气,又甜又粘,丝毫没变,同以前一样。
路念沉默,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不悦,“你别岔开话题,我都说了你别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从前是,现在更是。”
这回轮到陈远言不说话了。
他何尝不知道呢,他挽回不了路念。
他才弄明白,路念在意的事情有很多,路念的心口不一,她不干涉自己交朋友却不等于可以让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接触太多,是他得寸进尺,以至于到现在她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话。
他的弥补太无力。
“陈远言,你不说话吗?不说话我挂了。”
“等等等等。”他着急劝阻。
电梯门开了,他一溜烟跑出去左转。
刚好同听到声音的向右看的路念对视。
路念很无语。
可是一看到陈远言,她内心还是很复杂的。
明明自己那时候都狠心说了从来没喜欢过他,他好像伤透了心,现在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跟着她上了同一个学校,和小时候一样,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是路念不可否认,以前的她是窃喜的。
现在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又是道歉又是搬到楼下。
可是他那个时候说:“这样方便保护你,外面不安全,你有需要就叫我。”
她又心软了,也没想着搬家。
后来又开始送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