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原谅呢，我都有张以堃了。过去的事情也不能再改变什么了，再者说了，细想的话，陈远言也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
可是她就是爱考验人，就是不愿意说明白，就是要让你云里雾里地参悟透。
没有参悟透，下一步又走错了，那她就不太能再给你一次机会了。
又想起了他的好脾气。
陈远言又何尝不是耐心温柔会哄人呢。
她肆无忌惮地朝陈远言发过那么多脾气，包括刚刚，貌似她潜意识里知道不管怎么样，不论是冷眼还是冷语，陈远言永远都会笑嘻嘻地同她讲话。
看着陈远言跑到面前，一如往日的笑嘻嘻的模样，又整齐又凌乱。头发乱乱的，衣服也不是很平整，但很干净，还带着点香味。
她先开口：“远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和小时候一样，当朋友好吗？”
既往不咎，虽然路念觉得不至于用这个词，但也只能这样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多少总在一些。
见到路念时露出的开心笑容凝固了，“啊，只是朋友了吗？”
“对啊。”她又反问：“不然呢？”
“对不起啊念念，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以为路念还是没有原谅自己，所以，只能是朋友。
“唉，你怎么又道歉啊，我现在真的不再生气了。”她捏了捏行李箱的手柄，“以前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才有资格生气，现在都不是了，你又没再做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怎么还在道歉呢？”
不过她说完才反应过来，陈远言小心翼翼的，经常道歉的行为，或许是真的挺在意自己的吧。
她以前没能领悟的，现在反而好像明白了。
果然，在不成熟的时候，只学会了伤害。
她对陈远言态度不自觉再好了一些，“真的，你不要再道歉啦。”
“那我们…还能和好吗？我会很乖的，我会听你的话。”
“嗯？我没事吗？我有男朋友了。”她又说：“我很喜欢他。”
他的肉眼可见地难过了，路念以前从没说过喜欢自己，但是现在却很喜欢了另一个人。
路念看他不太开心的样子，试图弥补，“普通朋友的话，我们已经和好啦！”
他嘀咕着：“我们…还能成朋友吗…”
“什么？我没听清。”
“朋友啊。”他低头看着路念，反复地说。
“对啊，就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啊，可是我小时候就喜欢你了。原来，一开始就不是很纯粹的朋友。
“念念，我们真的能成朋友吗？”
路念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回答他：“当然啦~”
他看着路念真诚且乐观的脸，“好…啊。”他应下。
起码，路念不再讨厌他。
“那我们拉勾吧，你别再讨厌我了好吗？”
路念心情大好，“好的。”
再一次的触碰，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朋友意味的承诺罢了。
她对待他坦然，却刺痛了陈远言的心。
我没有女生朋友了，我也学会拒绝别人了，学会对除了你以外的女生狠心，学会了仔细揣摩的你的感受。
但是路念不再喜欢他了。
原来，是不再喜欢自己，才能成为朋友。
他很失落，在路念即将关门的时候，他不死心地看着半掩的门路念露出的脸。
路念正打算关门前和他再见的。
就听见陈远言说：“那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我呀。”
路念僵住了，但是她又想，一个回答而已，没什么的。
“有的，是有的。”
她的回答还是没有喜欢这两个字，但是起码是肯定句，陈远言心满意足。
“嗯，谢谢。”他下意识道谢。
路念对他笑，“不客气！”她语调俏皮，又一秒正经，“拜拜。”
说着关上门。
留下陈远言对着门喃喃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