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嗣坚持,任母为难,白妍珍知道,当下自己非出面解决不可了。
任母年老,自然见过很多妖魔鬼怪,白妍珍这步棋下得妙,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让任嗣这种对男女之情从不在意的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还能把杨淑媛气吐血了,绝非善茬。
不过也好,杨淑媛在任府霸道了这么多年,任母也不知自己能活几个年头,多一个能治杨淑媛,能牵制任嗣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任母干咳一声,假装思忖片刻,冷着脸道:“你知道你的身份就好,做平妻是不可能的,若是老三抬举你,做到贵妾那个位置已然是你的福气了,我虽然老了,但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想看到院子里乌烟瘴气!”
说罢,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杨淑媛。
这话不仅是说给白妍珍听的。
杨淑媛脸上的惊慌也是转瞬即逝。
“谢老祖宗,奴婢不求名分,也不会给老祖宗和大娘子添麻烦。”白妍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儿子桑笙歌从小门迈了进去。
微风吹来,拂起了白妍珍的红色裙摆,那一抹红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任母极目白妍珍的背影,心中骇然。
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但是只要用对了地方,便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母亲......”杨淑媛怎么不知道白妍珍对她的威胁,只要白妍珍进了任府,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任嗣虽然收了很多女人,但她知道,任嗣从未动过真心,包括对她,可白妍珍不一样,杨淑媛明显从任嗣的眼中看到了他对白妍珍不一样的东西。
而任母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美曰其名是为了任家子嗣,实则是在瓜分杨淑媛的势力,在任嗣后院塞了那么多女人,这次任母故作为难,可还是默许了白妍珍进门。
杨淑媛还没傻到看不出任母的意图,可她哪有什么办法,强硬得将白妍珍赶出任府,说出去外人只当杨家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怎么走都是死局。
为了杨家的名声,杨淑媛只能一忍再忍,以前是怎么咽下去这口气的,今日,她便只能照旧。
任母握住了杨淑媛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她不过是个寡妇,论身份没有你尊贵,论样貌没有你大气,你还有嫡子嫡女,在这任府西院,无人能威胁到你当家主母的位置,这次也当老三玩玩罢了,男人嘛,都喜欢新鲜。”
说罢,任母还不等杨淑媛继续说话,她便摆摆手道:“闹这一场,我也替你出了气,那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平起平坐,我累了,酒席我便不去掺和了,那杯妾室茶,你便替我多喝一杯吧。”
任母这话里有话的,杨淑媛无语凝噎,只得恭敬得送走任母,转头一看,与自己一同跪着的任嗣早屁颠屁颠的去找白妍珍了。
杨淑媛兀的苦笑一声。
在这大宅院里头,自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丈夫不像丈夫,婆母不像婆母。
早知道嫁了人是这般光景,不如对世俗视而不见,承欢父母膝下,倒也快活。
“大娘子,您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