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长思将刚刚红绫分给她的香火拿出一小份放在元业的手中。
“为何给我?”
沈长思想了想:“不知道,红绫叮嘱我要分给你。”
元业认为无功不受禄,莫名分了沈长思辛辛苦苦得来的报酬确实不应该,正要还回去,就发现沈长思的目光还在他的手上迟迟没有转移。
元业:“......”
他将手中的香火钱还给她:“小神,有事相求。”
“嗯?”沈长思收好香火,才想起元业是来找她做事的:“大人说。”
“小神的弟弟,元氏武安,陷入昏迷已有多日,还请大人能随我去一趟白参谷,探清他身患何种疾病,又或者说,是中了何种剧毒。”
沈长思听罢,表情凝重:“我为人时虽学过一些医术,但甚是浅薄,而且凡人与仙人终究是有区别的。”
“这个无妨,大人随我去了就明白了。”元业继续询问道:“可以......么?”
沈长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总觉得,元业所托之事并非看病这么简单。但神奇得很,她还是点了头。
她倒是想知道,能让元业低头求人的事,究竟是什么。
“多谢大人!不知大人何时可以同我启程前去白参?”
沈长思抬起手指向下点了两下:“人命关天,立刻就能出发。”
话音还未落地,元业就抓住她的手臂:“失礼了。”
二人随即就踏上了前往白参的路。
路上,沈长思抓住难得的机会,想着多瞧上元业几眼,这样就能记得久一点。没准还可以参考着他的身形多画上几幅画像,等着她攒够了香火,新起了一座神殿,就可以偷偷挂在寝宫中。
不过沈回生应该没有他这么高,应该比他要再清瘦一些。
“到了白参,沈大人最好不要一直这么盯着小神看了。”
元业低声说道,声音里竟还透着些羞涩。
沈长思赶紧收回目光,倒是诚实:“抱歉。”
“不是,我没有责备大人的意思。”元业解释道
“我知道,是我逾矩了。”
元业用余光偷看了身后的沈长思,见她不言不语,倒像是受了他的斥责一般,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大人没什么想问的么?”
“嗯~我想说,早上在红绫那处,忽视了你,也是我不好。”
元业倒是没想到她会记得此事,便大度说道:“早上的事,我也有错。”
然后,又陷入一片沉寂。
但其实,元业想问她的话却有很多,比如,她们第一次在驭雷台见面时,沈长思为什么会将他揽在怀中;为什么沈长思每每见到他,总会瞧上许久;为什么见到他受伤,会给他送来灵药。
可这些话问出口,总归是有些尴尬。
“还要多久?”沈长思打破安静。
“到,到了。”
元业回过神来,与沈长思停在了白参谷外的隐蔽之处,防止被谷内的仙君与弟子发现。
他在沈长思的周身罩上金灵的结界,沈长思疑惑地看着他。
元业与她对视一眼后解释道:“白参外有仙障,大人非叶氏中人,会受伤。”
“费心了。”沈长思会心一笑,再次看向元业,他却偏过头。
“这段日子大人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谷中其他人见到你。”
“你担心谷中有内奸?”
“对,敌在暗我在明,大人暴露身份不免会有危险。”
“好。”
沈长思抬手触碰下结界,竟没想到这结界如此神奇,会随着她的动作变形,将她毫无空隙地保护起来。
“怕不怕?”元业突然问道
沈长思收回同结界玩耍的手,摇了摇头:“不怕。”
“那我们此刻就进入仙障,沈长人跟紧小神。”
仙障内,迷雾飘散在树林间,步步艰难,若不是元业一直拉着沈长思不曾放手,真真是要三步一撞头,五步一跟头。
元业的手搭在她的腕间越来越热,注意力越发难以聚集在脚下的路,只觉得那股闷热的火,从手臂蔓延到心口,又冲向大脑。
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像极了竹林中的翠竹,纤细冰凉,他稍一用力就要将其折断,握入掌心,化入骨血,驱散他血液中的燥热。
他不知这异样的感觉源于何处。
只能强撑着清醒带她走出这仙障。
沈长思跟在他的身后,只觉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但相信他,是她在这重重迷雾中最好的选择。
终于。
二人出了仙障,元业呼吸着白参的空气渐渐平静下来。
沈长思看着他红透的脸,询问道:“你还好么?”
“没事。”元业摇摇头:“我带你去见武安。”
“嗯。”
沈长思依旧处于结界中,跟随元业来到元武安的卧房。
她坐在元武安的床边,探了探他的脉象和气息。
“怎么样?”元业担心道
“你可知,他在昏迷沉睡前可有什么症状?”
“有,说是时常觉得头晕目眩,心跳的极快,还伴随着全身麻木的症状。不过老柳给他探过了,不是误中了蛊毒,仙体也未受到什么损伤,所以查不出。”
“我倒是觉得,他中的是凡间的乌头。”沈长思猜测道:“这天宫的人与凡人所需医术相差甚远,自是不熟悉,所以探不出也是正常。”
元业听后咬牙道:“神官误中凡间毒物,明明都可自行化解,可武安此刻生死难料,下毒的人究竟是何等残忍!”
元业握紧了拳头,眼中肃杀之意升起,仿佛那下毒之人若是此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立刻就会被扒皮抽筋一般!
元武安是他元氏族中唯一的亲人,他就算独自一人承下天宫中的所有事物,也不肯让元武安小小年纪就同他一般抗下金灵的责任,所以才将他留在了白参谷中。
他是他元业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