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无垠的瀚宇地某日夜里狂风忽作,天雷滚滚,天下第一大派归一派后山乾元洞中闭关多年的木元绪长老猛然睁开双眼,迅速卜卦之后打开尘封多年的结界,望着黑云翻涌的天际,叹息道:“来了。”
这能改变世道的天选之子,来了。
也不知这改变,是变好,还是变坏。
与此同时世间有四人同时降生,几家欢喜几家愁。
负手立于高峰之上的木元绪俯瞰着脚下藏在云端之中的归一派,一道巨大的雷电击中其中某座屋宅,他眉头紧蹙御剑飞行极速到达屋宅门口,屋宅里外堆积着很多人,众人见了他纷纷抱拳行礼让路,他迎着风雨站在门外,看着侍女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一旁焦急万分的掌门还是忍不住跪在他面前恳求他出手保住里面备受煎熬的孕妇。
他感应到这世上有四人会在此刻降生,四人中有人是天选之子,他必须赌一把,倘若是里面待产的那个,他归一派或可以打破世间规则,上那九霄一探究竟。
“起来,我不会坐视不管。”
扶着被雨水淋透的掌门起来,宋元绪隔着木门将自己多年修为一点点输送给奄奄一息的孕妇。
孕妇恢复力气继续生产,里面几个产婆紧张的接生,不多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穿过急促的雨声传到众人耳中。
“恭贺掌门,是位公子!”一名侍女满头大汗笑着跑出来道喜。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齐声贺道:“恭喜掌门!神剑有望!”
归一派已有五代掌门膝下无子,没有血缘,尘封的祖传神剑概不认主。
神剑不启,归一派看似风光无限,仍可号令九州六城,却只是在吃先辈积攒的老本而已。
幸而这种诡异的现象终于被打破了。
这一夜归一派喜气冲天,众人似是迎来了期盼太久的希冀一般情难自控,当夜归一派灯火通明,丝竹之音响彻云霄。
高家村。
一间简陋屋子里破旧床榻上躺着一名冷汗涔涔衣裳老旧的孕妇,她旁边矗立着一名目光阴狠的男子,看着女子难产力竭,他咬牙道:“贱人!生个孩子都生不了!还想寻死?”
女子苍白美丽的面容掩盖在湿漉漉的散发下,她听不太真切那些刺耳的话语,感知自己即将解脱,她扯动唇角似要笑,下身不再用力。
别来了,这个世界并不美好。
男人用嫌恶的目光盯着濒死的女子,掀开遮掩的粗布,一滩血水中露出一只细小的血脚,思前想后还是弯腰俯身将孩子毫不怜惜扯了出来。
没成想女子怀的是对龙凤胎,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连拉带拽扯了出来,那可怜的母亲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便悄无声息以极其卑劣的姿态咽了气。
浑身是血的小孩格外丑陋,宛如两滩让人作呕的血肉,他将孩子扔在床头,随手将床单裹着还有余温的女人扔到板车上,趁着月色将女人拉到深山里,毫不犹豫将这具尸体扔进山里。
有条不紊做完这一切,男子途径溪流时特意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才回屋。
两个孩子被强行扯出来一声不吭,他听说孩子不哭会被憋死,他凭着仅有的经验将孩子脐带剪断,又将孩子用冷水洗净,洗澡时女婴一直闭着眼没多大反应,男婴则在碰到水的时候嗷嗷哭了起来,他听着心烦便拍了男婴屁股一巴掌,威胁道:“别哭得老子心烦,再哭就送你去见你娘!”
男婴似有所感,紧紧抓着女婴的手臂不再哭泣。
那一夜高家村方圆五里花草渐呈半衰之态,因是夜间,无人注意。
好在孩子不哭不闹,男子给他们喝什么都乖乖张开嘴喝,他每日只顾着自己醉生梦死安逸享乐,偶尔想起两个孩子才会拿点水或者稀米粥去喂几口。
绕是这般不负责的散养,两个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渐渐活了下去。
村子里的人对他避之不及,他家里死了女人,来了两个孩子,也是很久之后才慢慢发现的。
他住的偏僻,素日里不太与人打交道,村子里的人干活路过他家门口看到有两个裹着破布的小娃娃被扔在门口一张粗布上晒太阳,那人顿感奇怪,靠近望去发现两个奶娃娃长得格外水灵可人,逼仄破败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么好的体格,可见生命力何其顽强,那人推门进屋环看四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放着一锅有点发酸的稀粥,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没洗的碗。
见到外人,男娃娃爬过来抓着外人的裤腿,冲他傻乎乎的笑着,看到男娃纯真可爱的笑容,外人心头软了一截,拿了自己携带的水粮分了些给这两个奶娃娃吃。
外人走了之后将男人屋子里有两个娃娃的事感知了村里人,大家都爱凑热闹,傍晚一群人结伴过来看热闹,有人问男人娃娃从何而来,他坦言是女人难产生的,女人尸体被他扔去了后山。
众人暗暗指责他过于冷血无情,他毫不介意,烦躁说这是他的家务事。
旁人见娃娃生得可爱,提议想要出资收养,谁知男人挥动稀疏的扫帚将众人赶了出去,他说他养得起,不需要别人施舍。
临走前有人啐了一句:穷讲究,死要面子。
有人唏嘘这俩奶娃娃没有享福的命,有人感叹他们命不好。
知道男人蛮横无理,村里人自此不再插手奶娃娃的事,偶有人经过小破屋看到两个孩子依旧被扔在外面,知晓他们还活着,众人也就放心了些。
两个孩子会走路时便被男人驱使着做着端茶送水的活儿,再大些开始洗一些简单的衣物,做着不堪重负的家务活。
有时候男人心情不好,瞥见瘸腿的女娃进来便抬手给她一耳光,破口大骂看到她就晦气。
他知道,女娃的腿是当年生产时他强行拽下来扯坏的。
可他毫无愧疚,反而责备她生来晦气。
女娃从出生起便未曾哭过,很多时候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低微模样,可男人知道,女娃眼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冷漠,与那个死掉的女人一样,瞧不起他。
可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将她功力废尽,困在这间屋子里折磨了二十年?
“喂,给老子倒杯水来。”他对着女娃颐指气使,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