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倒水递过来,他反手泼在女娃又白又嫩的脸上,骂道:“跟那个贱人一个死人样,你甩着脸给谁看?给老子笑!”
女娃直直盯着男子气急败坏的脸不为所动,男子抽了她一耳光:“笑!”
她小小的头被打歪到一边,执拗的回过头继续看他,他一掌又一掌打下去,每一次都命令她笑,可她似是失了智一般傻傻挨打,女娃瘦白的脸颊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他看着心烦气躁,一脚踹在女娃腰上:“滚!”
女娃捂着脸慢慢走出来,一出来便被矮她一点的男娃抱在怀里,男娃早已哭得双眼通红,他不敢发出声音,埋头在女娃肩膀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二人牵着手来到小溪边,确定男人听不见了男娃这才放声大哭,他捧着女娃红肿到吓人的脸吹了吹,哭道:“吹……不痛,不痛……”
女娃坐在他旁边摸了摸肿胀热痛的脸颊,眼泪从圆润明亮的眼里无声流下,她一把擦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流泪。
捧着女娃的脸吹了吹,男娃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记得野猫野狗受伤了也是自己舔舐伤口,他不知如何是好,慌不择路只能有样学样,也许舔一舔伤口就不疼了。
溪水潺潺,温热的舔舐不是什么神医良药,却令女娃发懵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过来。
他们是最低贱的人,没有一丝灵力,神明不佑,无族无名,与手边被任人践踏又默默生长的野草没有区别。
她记得那夜他们二人被男人驱赶着到神庙里测灵力,测盘毫无动静,他暴跳如雷踢了一脚测盘,谁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弹了出去。
“什么破玩意儿,那个贱人不是有灵力吗?为何他们没有?”
他指着高高在上庄严肃穆的神座破口大骂,殊不知当年他嫉恨女人,断了女人脚筋,又食她心头血,彻底坏了她的修为,让她沦为一辈子走不了几步路的废人。
男人自己没有灵力,极度嫉恨那些可以踏上修仙之路的人,哪怕只有一丝灵力,也可以抬头挺胸高人一等。
他什么都没有,若非偶然碰到受了重伤的女人,他这辈子的怨恨将无处发泄。
得不到就彻底摧毁,是他一贯作风。
看着女人在他身下卑微祈求,他那卑劣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绝后的满足,越是折磨她,他心里越是畅快。
女人死了,总要有人继续替她承受他的愤懑。
小小的孩子在草地上低头寻找着能用的草药,他们见过村民受伤了会采摘一些草药敷在伤口处,从那时起每次受伤他们就学着找到那种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处。
每次伤好起来,他们都会以为那是草药的缘故。
后来他们才明白,那种随处可见的草药并非万能,真正能治愈他们的,是自己本身。